第三章（4）

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去祝賀她才是。雖然我的內心裏麵感到遺憾，但是我有一種很坦然的認識：不是自己的就永遠不是的，獨自傷感毫無意義。男人與女人之間是需要緣分的，沒有緣分的單相思就已經很可笑了，如果繼續地執著下去的話最終被傷害的隻能是自己。 到了醫生值班室後發現很多人正在圍著她，有醫生也有護士。我聽清楚了，她是在接受大家的審判。 我當然對她的這件事情也很好奇了，於是我也加入到了審判她的隊伍裏麵。我問她道：“康莊，我怎麽從來沒有看見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啊？怎麽忽然就結婚了？” 這時候有人替她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剛才已經問過了，她說她男朋友在上海工作，是一家外企的高級主管，而且還經常出國，所以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很少。” 我頓時就詫異了，“那你為什麽不去上海工作啊？” 大家都說：“是啊。為什麽呢？” 康莊說道：“你們以為上海的工作那麽好找啊？” 很顯然，她的這個回答讓大家很不滿意。護士長說道：“上海怎麽了？還不是需要醫生。你還是碩士呢。” 康莊這才臉紅著說了一句：“當初他的父母不同意我們的事情。” “哦……”大家這才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現在大家才似乎完全明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情，隻不過沒有說出下麵的那句話來罷了——原來如此！ 這時候王強來看著我說道：“林傑，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們康莊？” 我不知道他這是有意來讓我感到難堪呢，還是因為最近我們關係的冷淡而特意找了這樣的一個話題來。在我們科室，大家互相之間都喜歡開玩笑，而且有時候的玩笑比這還開得更大。 所有的人都來看著我笑。康莊的臉再一次紅了。 我笑道：“是啊。康莊那麽漂亮，我又是單身，如果說我不喜歡她這是假話。可惜啊，被人捷足先登了。我好可憐啊。” 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與其尷尬地否認還不如用開玩笑的方式講出真話來，在這真真假假中去博得他人一笑，同時也可以讓自己有一個台階下。 其實我的話裏麵也有些針對王強：我可是單身，喜歡誰都可以，但是你不應該。 這時候孫主任進來了，他大聲地說：“今天晚上科室團年。也借這個機會祝賀一下康莊。” 後來我才知道，康莊在寒假期間將遠赴上海完婚。她並沒有要在我們這裏舉辦另一次婚禮的打算，不過護士長還是讓大家湊了份子錢，標準是統一的：醫生每人八百塊，護士是五百。 晚上科室的團年飯就在醫院不遠處的那家火鍋店舉行，大家都是長期在一起工作的同事，所以這團年飯說到底就是一件事情：喝酒。 今天這家火鍋店的大廳被我們包下了，因為我們科室的人比較多，醫生加上護士有近四十來人。這其實也變相地說明了如今患有乳腺疾病的病人有多少了。 我非常有幸地在今天能夠與孫主任坐在一張桌上。也許是今年科室效益不錯的緣故，也可能還因為康莊馬上要結婚的消息讓孫主任感到了高興，在今天的酒桌上孫主任喝了不少的酒，而且在大家喝酒正酣的時候他還問了我們一個非常奇怪的問題，“大家說說，女人為什麽隻有兩隻乳房？” 護士長頓時就笑了起來，“如果我們女人的乳房長成了兩排，那豈不是成母豬了？” 孫主任卻一點沒有笑，“我的問題就在於此啊，為什麽母豬有那麽多乳房，而我們人卻隻有兩隻呢？” 護士長頓時瞠目結舌，“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老天。” 我們都笑。不過我知道孫主任肯定有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