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6）

我讓她坐下，然後去檢查她左側的乳房。乳房檢查的正確範圍是：上到鎖骨下，下至第六肋，外側達腋前線，內側近胸骨旁。 我右手的三個手指並攏，從她乳房的正上方開始，用手指指腹按順時鍾方向緊貼皮膚作循環按摩檢查，檢查完一圈回到。隨後下移兩厘米做第二圈檢查。 然後是第三圈，我開始檢查她的整個乳房直至。檢查時我的手指不可以脫離她的皮膚，而且我的用力非常的均勻。我的手緩緩地在她的乳房上移動，保持自己手上的力度恰好觸壓到她的肋骨，同時感受著她乳房組織給我的感覺。 可是，當我檢查完畢後卻沒有發現有什麽問題，隨即用食指、中指和拇指輕輕去提起她的並擠壓了一下，也並沒有發現有無分泌物。 她右側的乳房也很正常。 對一般的病人來講，我們通常是先問診然後再做這樣的檢查，但是我把她當成了“熟人”，所以就把問診放在了第二步。 “把你的衣服放下來吧，穿好你的胸罩。”我吩咐她道。隨即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穿好的衣服後來到了我辦公桌的對麵坐下。我問她道：“你的病曆呢？” 她的臉還是一片通紅，“我沒有帶來。” 我從抽屜裏麵拿了一本病曆出來。坐門診的醫生經常會遇到熟人看病的事情，而熟人是不需要掛號的，所以抽屜裏麵就準備了這樣的東西。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她道。 “湯小樂。大小的小，快樂的樂。”她回答。 我替她在病曆的封麵寫上了，隨後又問：“多少歲了？” “女人的年齡是秘密”這樣的話在醫生麵前一點都不適用。 她怔了一下後回答道：“二十五歲。” 我心裏愣了一下：二十五歲了？怎麽看不出來？隨即我就把她的年齡寫了上去。隨後我問她道：“你覺得怎麽不舒服的？” 她卻忽然地笑了起來，“我沒有覺得不舒服啊。隻是想順便檢查一下。” 這下我頓時就怔住了，隨即就苦笑了起來，“你沒有覺得不舒服，檢查什麽啊？” 本來我還想說“外邊那麽多病人等著的，你搗什麽亂啊？”的話的，但是我發現她還算是比較漂亮的份上也就沒有說出口來。 她說：“我就是順便體檢一下嘛。林醫生，我有什麽問題嗎？” 我搖頭，“很正常。好了，那我就不給你寫病曆了。” 她即刻站了起來，“謝謝你，林醫生。中午我請你吃飯可以嗎？” 這時候旁邊的護士過來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林醫生，你沒有看出來啊？這個女的是醫藥代表。借此機會和你套近乎呢。” 所以我拒絕了她，因為有了護士的提醒。我拒絕她的原因很簡單——作為剛剛參加工作的我，沒有能力去幫助她。 她離開後護士暫時沒有叫號，因為我在問她一個問題，“你怎麽知道她是醫藥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