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生死的境界(1/3)

    幾十年的經驗被一個小子反駁，黃藥師心中有一點煩躁，但很快平靜下來，也許是感覺到自己老了，以後的世界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

    微微斟酌，他在桌上寫下一個生，又寫下一個死，如此過去許久，才緩緩開口，有點疲勞，“凡人之上還有著其他世界？嘿，你這小子還真是不安穩，站在凡人之中，想去望別處的世界，你就不怕禍害到雲娘的糕點鋪？”

    這是更深層次的交流，代表老頭認可了龍文博所說的一半，他畢竟不是修士，不了解那邊世界的模樣，隻論凡人的生死，卻是不好對修士的生死做出最正確的評價。

    “論醫術，咱不去說世界。萬法皆通，無論是在任何一個地方，有些事情都是相同的……”龍文博突然頓珠，沒有再次開口說話。

    他想到了神丹，這種讓人起死回生的東西也許是唯一無法讓人想通的地方。

    “算了，今天我回糕點鋪去了，最近的生意總是忙，雲娘應該是累壞了，我去接手。”龍文博索然無味，隻覺得這一片醫書乏味到極點。

    因為比起神丹的作用，看這些醫書就如同嚼爛，讓人覺得都是白費功夫。黃老頭也不回答，隻是喝茶。

    臨門之際，龍文博不忘刺激老頭，諷刺他說道：“老頭，你那一杯茶早就冷了。病例中有說，人老不可飲冷茶，是冷，溫度低到極致，能穿腸破肚，如果是涼的話，那還是另外一回事，關鍵是每次你都是喝冷茶，就不怕早死嗎？”

    出乎意料，對於他的挑釁，黃藥師竟很快給出了回應，頗有點急不可耐，“冷茶是人生，涼茶是歡聚。你小子懂個屁，回去吧，隔天再過來就是。”

    又是人生，又是歡聚……

    龍文博無言，如果生與死之間是一道鴻溝，意味著兩個世界。那麽他就應該算是經曆了兩種人生，第一個人生在古靈門，已經是死掉了。而第二個人生則是在眼中的糕點鋪上，在那個乖巧可愛的老板娘身上。

    雖然老板娘看上去仍是很小的模樣，但止不住亭亭玉立的趨勢，長大了自然就讓人欲罷不能……

    至於歡聚，每個人生都有太多，不去說它，因為它就在龍文博的每一個日子裏，到處都是歡聚。

    不聚不歡，不歡不散。

    就如同他每次離開糕點鋪，心中總是忐忑，擔憂雲娘太累。而回來的時候，卻又是滿心歡喜，又能在一起，這個小姑娘讓他很掛懷，比閉花宗的那些女人更加真實，甚至說在他心目中已是多出了美豔的感覺。

    在許多人的眼中，糕點鋪的小姑娘也許是漂亮可愛的，但是離開美豔二字實在是差了太多。

    美豔應該是紅妝添補，香粉掛麵，更應該有朱唇杏染，讓人聞之陶醉，，每一根青絲都讓人難忘。

    但在龍文博的眼中，正好是雲娘的樸實與勤勞，讓他驚豔。

    在修行世界中，雲娘的氣質，甚至是說舉動之間在案幾上揉麵團的那種認真氣質，都讓他著迷。

    也許是他在古靈門坐於高山之巔峰，吸納天地靈氣，於寂寞中揣摩出的絲絲真意，也許是他在被追殺的途中，對活下去的執著，認真到極致。

    然而那一切都隨著古靈門的那一段人生所遺失掉，而如今，被神丹就活下來的他，還沒有再凡人世界中找到哪怕一丁點的立足點，不由得在寂寞與孤獨中，尋找到了一點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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