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要多長才算久

正文 第25章 男女本色(7)(2/3)

    抽刀斷水水更流的固執雖然盡顯理智,但一個人,任他怎樣的無情,怕在這樣的境遇裏也免不了要驚慌失措。

    丁植珈肯定也是一樣。

    她看到,丁植珈在她的視線裏,很快變成一個影子,越來越小,最後成為一個點,鑲嵌到她的眼裏,再落到她的心裏,最後,讓她在再也看不到丁植珈的那一刻起,將那個點無限地擴大。如果說女人是男人心口窩上的一顆朱砂痣,那麽,男人就是女人心裏的那種隻自知卻永遠不能被他人所知的痛,那痛,很多時候可以成為調劑生活的良藥,讓那女人擺脫麻木和無奈。

    這很滑稽。

    窗外,依然是她頭一天看到的那般景象,不再繁茂的枝葉,在火車加快速度的那一刻,泛著點點的青黃,像餘情未了的一次傷情,帶著遺憾,與車內分辨不清是汗液還是腐物的滯氣以及人氣扭結糾纏在一起,成為烏煙瘴氣般的汙濁。

    隻是頭一天的此情此景是在傍晚,而這會兒卻是在下午。她拿出那本殘存著丁植珈體溫和氣息的書,她想找出頭一天夜裏他念詠給她的那些文字,可是,哪都沒有,又好像哪兒都有。

    她不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麽會產生那種想法,或許,是因為確實能夠預知過後的自己終將在這樣的時刻裏以這樣的一種方式來想念甚或是紀念那個特殊的時刻,身不由己的狀態下,內心裏做著不為人知的掙紮,弱小到如一隻蒼蠅、一隻蚊子或是一隻螞蟻。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在火車開出去不久之後,在被她剛剛翻過去的那一頁,終於看到了丁植珈為她所朗讀的那一段:“這棵樹在冬天的夜晚獨自屹立在空曠的田野上——小昆蟲在樹皮的折皺上吃力地爬過去,或者在樹葉搭成的薄薄的綠色天蓬上麵曬太陽——最後的一場暴風雨襲來,樹倒了下去,樹梢的枝條重新深深地陷進泥土,即使到了這種地步,生命也並沒有結束,還有一百萬條堅毅而清醒的生命分散在世界上。”

    她仿佛又聽到了丁植珈的聲音,一字一句,在陽光下的靜謐中,將好聽的聲音給發揮到極致,而那聲音,在此時此刻,合著火車轟轟隆隆的節奏,將自然、生命以及蒼穹和宇宙的萬千景致,交錯著、變幻著,讓層出不窮的疊影不斷地閃現在她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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