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刻骨銘心(2)(3/4)

    可兒凝視了大勇一會，說，我知道。說完，可兒的臉上不由乏起了一陣紅雲。大勇明白，這是可兒心裏的一種反應。

    這種反應之後，可兒對大勇的接送從冷淡變成了一種期待。有時大勇去晚了，可兒下班早了，便不再象過去那樣自己回家，而總是耐心地在公司門口等著大勇去接。再後來，可兒和大勇就住到了一起。

    可兒依然工作很忙，而大勇依然天天不知疲倦地去接她。每天晚上回家以後，大勇都會給可兒打來洗熱水給她洗臉，然後端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可兒一邊吃著大勇做的飯菜，一邊幸福地盯著大勇，也許在那時，可兒就有了一種要嫁給大勇的想法。

    可是真到了下決心要嫁給大勇的時候，可兒卻有些猶豫了，因為她明白，他們之間不但地位懸殊，而且也存在著文化上的巨大差異。

    於是，兩年的光陰就這樣悄悄地滑過，期間他們雖然住在一起，但相互之間誰也不敢提起關於結婚的事情。

    那年可兒所在的外貿公司因經營不善破產了，可兒也成了許多下崗大軍中的一員。沒有了顯赫的地位和豐厚的收入，可兒心裏自然不是滋味，好在有大勇無微不至的關愛，可兒才不至於那麽失落。

    一個陽春三月的早晨，可兒的母親打來電話要她帶大勇中午去吃飯，於是，他們就牽著手去了。

    可兒母親家在郊外，下了車還有一段泥巴路要走。這時正是南方的梅雨季節，路上泥濘不堪，既潮濕又滑溜，很輕易地就能讓人摔個十字八叉。

    可兒有些犯愁，因為她前幾天扭傷了腳，還沒完全恢複，到現在仍有些疼痛。見此，大勇馬上彎下身子叫可兒趴在他的背上，準備背著她走。

    可兒看了看四周，說，算了，村裏人看見不好，你扶著我慢慢走就可以了。

    大勇裝著沒聽見可兒說的話，不由分說將可兒放到背上，背起就走。

    見大勇使上了蠻勁，可兒的臉陡地紅了，使勁在大勇的背上掙紮著，捶打著大勇，要大勇放她下來。

    當大勇把可兒放到她母親的家門口時，大勇心裏便有些惱火，黑著臉說，你掙紮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腳上有傷，如果再扭了，那該怎麽辦？

    那一刻，可兒流淚了，連聲說，大勇對不起，謝謝你……

    也就是在那一刻，可兒終於幸福地對大勇說，我們結婚吧，你願意背我一輩子嗎？

    大勇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對可兒做了個鬼臉，然後一把將可兒抱起，繞著母親的堂屋不停地打著圈，歡快的笑聲傳得很遠，很遠……

    我的世界，都是他的聲音

    在街上，很意外地看到她的背影。隻是一個纖細瘦小的背影，但他知道肯定是她。盡管，他們已有10年未見。

    他追上去，在她肩上猛拍一掌。一張美麗的臉轉過來，從驚愕到驚喜，僅用了一秒鍾時間。他笑，她也笑。他說10年沒見了吧？她不說話；他說你還這麽瘦，她不說話；他說想不到你也在這個城市！她還不說話；他說你怎麽了？她的一汪淚水仿佛要溢出來。

    他們麵對麵坐在流淌著音樂的咖啡屋，她用紙和筆給他講她的故事：畢業後，一次意外，讓她突然失去了聽力，世界一下子變得寂靜，讓人發瘋。於是她不再說話，也根本沒有人跟她說話。幾年之後，她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甚至，發不出一個完整的詞。

    他被凍在那裏了，他想起他們的高中時代：那時她總是紮著長長的馬尾，早晨和黃昏，她穿著飄逸的衣裙，輕盈地走進學校的廣播室，然後大喇叭裏便響起她甜美悠遠的聲音。他總是一邊傻笑一邊聽，一邊聽一邊傻笑。他知道自己愛上她了，可是他不敢說出來。她是那樣優秀嬌美，而他，卻是那樣笨拙和卑微。他把這個秘密守到高中畢業，然後，一直守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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