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開口說話

太醫醫治了多久，夜立軒便在殿外守了多久，整整一晚，直到日上三竿，心上一直忐忑不已，迷迷糊糊中，聽聞誰喚了他一聲，驚醒了。 隻見太醫正站在他麵前，高興道：“皇上，塵殤姑娘的病好了。” 夜立軒急忙衝了進去，對上了塵殤看過來的目光。 她衝著他笑，“皇上，謝了。” 那樣熟悉，卻也帶著幾分陌生的聲音。 見時候差不多了，雖是依依不舍，夜立軒還是收拾了一下，趕去上朝，畢竟今日金鑾殿上，一定很熱鬧。 老遠就看見夜立寧一襲官服，仰首挺胸。 今日朝上果然是熱鬧。 先有臣子鬥膽進諫，說堂堂皇上居然為醫治一個女子的失語症，而把大皇子這頭虎視眈眈的老虎放了出來。 夜立軒不過笑笑，對於鬥膽上述之人，被他拖出去當即砍了頭。 自那以後，便無人再敢說什麽不是。 殿下的夜立寧看著他這個樣子，內心笑道：“我的好弟弟，你現在可真像一個昏君，回頭我坐上這個皇位，便更加名正言順了。” 朝堂上的事情，塵殤也多少聽說過一些。 卻也並不在意，忙著給也樂和看病，這時，窗外突然飛進來一隻鷹隼，像是知道她，就那樣落在了她的肩頭。 她從肩頭拿下鷹隼看了看，發現它的腳上似乎綁著什麽東西。 “鳳鳴殿，速見。” 落筆——哥。 塵殤將信燒了，摸了摸鷹隼的腦袋，將她放飛了出去，見也樂和服了藥，正在昏睡，當即便去了鳳鳴殿，剛踏入殿門，便看到了院落中的那人。 院內，司星闌穿著一襲月牙白長袍，立在萬花叢中，將她望著。 “蘭兒，哥知你是失憶了，忘記了一切，才留在那頭狼的身邊，上次沒來得及說，今日，哥將一切都告訴你。” 司星闌一直不懂，南宮蘭經曆了那樣的事情，如何能繼續留在夜立軒的身邊，那日林間一探，知道她是失憶了。 現在，就要讓她知道，知道夜立軒的惡。 司星闌將過去的一切添油加醋全抖了出來。 塵殤耐心聽著，得知她就是南宮蘭，得知夜立軒欺騙了南宮蘭，害她失去了兩個孩子，還將她喂給了一條蛇……重重惡行，簡直令人發指。 塵殤渾身顫抖著，話語中帶著恨，“如此惡人，簡直天理不容。” 司星闌握住了她的手，“這樣的男人，就該死。” “是啊，如此人麵獸心的男人就該死！” 見煽風點火起到了作用，而夜立軒也快回來了，司星闌從懷裏掏出一物，忙道：“蘭兒，哥早已布置好了一切，一月後，你將這些藥，下到夜立軒和宮內守衛的飯菜人，他便死定了。” 塵殤從司星闌的手上接過藥，單單說了一個字，“好！” 不知是不是因為多日不見南宮蘭，司星闌總覺得南宮蘭變了，在她身上感受不到當年的有血有肉，她似乎帶著一張麵具。 心想她也許失憶了，便沒在細想，見藥她已經拿了，便躍過了城牆。 塵殤立在原地，看著司星闌消失的地方，忽而輕輕一笑，“哥，到頭來，你也是個騙子，哈哈哈……” 忽而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似是停留了很久……很久，她慢悠悠坐在院落中的石凳上，接連幾日的裝傻也有些厭煩了。 她將手肘撐在石桌上，抵著腦袋，看著由遠及近的夜立軒道了一句：“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