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滅族（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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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月高懸，寒風如刀。
在靈州通往涼州的官道上，萬卷旌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大有遮天蔽日的氣勢。幾十萬大軍已然集結，日夜兼程，全速往涼州趕去。
“全軍止步，原地休息！”
一聲號令從中軍大帳傳出，全軍行進的腳步聲瞬間戛然而止，大軍同時停了下來。令行禁止，不愧是大唐的百戰雄師！
大軍連日趕路，軍士們早已筋疲力盡，現在終於有機會能休息一會兒，除了那些巡邏值夜的軍士，大部分軍士都很快就睡著了。
與大軍此刻的靜寂不同，中軍大帳之內卻是燈火通明。往帳內看去，就見一個威嚴的老者端坐在大帳上方正中，老者雖然已經須發皆白，但那一身戎裝卻依舊與他顯得是那麽的合體，風采不減當年，仿佛老者就是為了這一身戎裝而生的。
在老者的下方，左右兩邊各站了一列神采奕奕穿戴盔甲的將軍。這些將軍平時哪個不是氣概不凡統帥數萬兵馬的一方大將，但是此刻在這老者麵前卻低著頭，微微躬身，顯得有幾分唯唯諾諾，不敢大聲說話。
“大軍行軍多日，不知何時才能到達涼州？”老者威嚴的聲音在大帳內響起。
聽聞老者的問話，帳內眾將哪敢怠慢，就見站在老者右手邊那一列最前麵的那位將軍連忙一整衣袍，大踏步踏出，朝老者躬身行禮道：“稟大總管，若大軍日夜兼程，依末將估計，大軍可在後日清晨到達涼州城下！”
老者微微點頭，雙眉蹙起，顯然是覺得大軍的行進速度太慢了，但是老者也知道大軍現在的行進速度已經是大軍的極限了，不然不等到涼州城下，大軍的軍士就要累倒了，戰力毫無！
“今日可有涼州的消息？”老者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自大軍出了長安之後，這就成了老者每日必問的一個問題。
“稟大總管，沒有！自涼州都督府長史郭孝恪發往長安的求援信後，再無任何從涼州傳來的信件。依末將猜測，涼州此刻定已被突厥人重重包圍，甚至……憑涼州城原有的兵力，此刻涼州城極……極有可能已被突厥人攻下了！”
老者左手邊那一列最前麵的那位將軍也是趕緊一整衣袍，大步踏出，躬身回道。開始時這位將軍說得還是中氣十足，氣勢不凡，但是說到後來卻是氣勢也弱了，話也變得吞吞吐吐了。實在是他的那種猜測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這種可怕的猜測顯得是那麽的合理！
所以即使像這位將軍這樣的身經百戰的將軍也不由心顫。涼州城破了，那麽身為涼州大都督的李禦會如何？如果李禦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怎麽想皇帝李世民交代？
老者的麵孔雖然依舊平靜如水，但是蹙得更緊的雙眉，卻也顯示了老者內心的不安，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將軍的猜測是十分合理的。
靜！大帳內靜悄悄的。
老者閉目沉吟，其他眾將見狀也不敢說話，隻是看著老者，似乎在等待他的決定。驀的一下，老者雙目一睜，精光一閃而過，道：“老夫親率騎兵三千，為先鋒，先一步趕往涼州，大軍緊隨老夫之後，日夜兼程，早日到達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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