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一隻花麵狸引發的慘劇(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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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踩碎一圈地磚，仲至正衝向高先生和仲杳。
眾人失聲驚呼，大部分後退，一些人上前。
一道淡白氣勁掠出，擊在仲至正肩頭，打得他側飛出去。
虛影閃過，鏗鏘劍鳴，劍背在仲至正身上連拍數下。
仲至正還沒倒地就飛回擔架，四肢綿軟，再也動彈不得。
虛影凝實，正是仲長老。
眾人驚魂未定，紛紛唏噓，中了魘氣就是這般景象，也稱魘變。
仲杳倒沒被嚇住，七年前他見過的景象更加恐怖。
“杳……杳兒……”
仲至正身上的異狀消失，還恢複了些神智。
仲杳正要上前，高先生：“魘氣未散，不能靠近。”
他隻好退後，手肘忽被柔荑握住，轉頭對上一雙鳳目。
季竹關切的看著他，眼中送來暖暖慰籍。
高先生卸下背簍，上前查看，接著族衛的話：“你們都是修士，便是被魘氣侵蝕，也不可能轉瞬魘變。”
“仲堡主是煉氣宗師，體格強壯，血氣充盈。些許魘氣，不至於侵徹心肺，直抵魂魄，定是另有蹊蹺。”
“對了，你們有沒有吃過野物，喝過死水？”
兩個族衛臉色煞白，結巴起來。
“昨、昨晚逮到一隻花麵狸，烤、烤來吃了。”
“就在山神廟外逮的，應該、應該沒問題吧。”
眾人嘩然，那隻花麵狸顯然有問題。
仲長老喝問：“若是狸有問題，為何你們沒事？”
族衛甲：“我有些下痢，沒吃。”
族衛乙：“家裏養貓，不忍心吃。”
凶手找到了，那隻花麵狸定是被魘氣侵蝕。隻是很微弱，隔了一夜才發作。
仲長老卻搖頭：“山神廟離此就十來裏地，怎麽會有魘氣？”
高先生歎道：“魔魘不是死物，或許又動了。”
這下連仲長老的臉色都變白了，周圍更是一片沉寂。
脆聲響起，季竹問：“高先生，還有救嗎？”
人們紛紛側目，誰都關心這個問題，但誰會問得這麽直白？實在無禮。
仲杳苦笑，這姑娘性子就是這麽直。
高先生手腕連抖，在仲至正身上插下若幹銀針。
插完針後，他才道：“還能拖一時半會。”
井裏再度沉寂，呼呼的涼風聲清晰可聞。
“杳……杳兒……”
銀針插下片刻，仲至正好了些，又低低念著。
高先生點頭：“此時無事。”
仲杳在擔架前跪下，絲絲腐腥氣入鼻，正是他熟悉的魘氣。
他吃土無數，每塊土都含有魘氣，隻是極為稀微，並無傷害。
“父親……”
他低聲喚道：“我在這。”
“杳兒……”
仲至正艱辛的：“對……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娘……”
仲杳沉默，旁人看去，以為他還在生氣。
仲家堡人人皆知，堡主與少堡主父子不合。
仲至正對仲杳向來淡漠，對仲杳母親更無顧念。旁人起，他就不耐煩的嗬斥，以至於堡內無人敢提，似乎這個人並不存在。
更過分的是，仲杳母親早逝，仲至正卻拒絕將牌位放入祠堂，這就不怪仲杳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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