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舍不得你(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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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青青問:“王小娟,你這隻有床單怎麽睡啊,木板床硬兒著呢!”
我在陽台上晾衣服,聽到大嗓門的蔣青青的話,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趕緊進屋確認是不是同一個人。
她抱著一捆衣架,在看到我的瞬間,眼裏閃過一絲慌亂,而不是像我一樣的欣喜。讓本想說“原來是你”的我怎麽也開不了口。
蔣青青先開口:“你晚上還是跟我一塊兒睡吧!你說呢林淺?”
“啊。”我反應過來,跟著應和,“對啊,你是不是一個人帶不了那麽多東西?晚上跟我一塊兒睡吧。”
王小娟拒絕了,急匆匆出門。
李明明開場白和普通大學老師都差不多,談吐之間多了分幽默。中午的談話讓我對他頗具好感。他給學生灌輸了和念高中完全不同的思想。
比如,努力就一定成功,純屬扯淡,付出百倍努力還不成功,隻能說明,哥兒們你真不適合走這條道兒啊。
再比如,老師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不,隻是相對某一角度來說他是對的。就像老師點名,我一直覺得強迫學生上課的老師就像是用懷孕來牽住男人心的小三。所以同學們,大學是自由的,是實現夢想的地方。
四年一夢,隨你狂想。
說得慷慨激昂時,我掃了一眼教室裏的所有麵孔,就是不見宋泳銳。
班會進行到一半,教室大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帥氣,戴著黑色口罩的男生進門,徑直走到最後一排坐下。即使看不清臉,他傲慢的氣息還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知道,是宋泳銳。高高揚起的下巴,飽滿的下頜角,一直背著不放下的暗紫色書包。等等……居然是暗紫色。
他換了那個和我手裏一模一樣的書包。那這個書包還有什麽用呢?
我蹲在在藍色大垃圾桶旁邊,猶豫了很久,還是沒舍得把它扔掉,小心翼翼地將它從一堆散發惡臭的垃圾裏撿回來,擦幹淨重新背上。
與你有關的東西,我怎麽會嫌棄?
思來想去,我停下腳步,靠著一棵銀杏樹,借著微弱的路燈光給宋泳銳發了條短信:你就是我的命中劫難啊!
幾隻細小的飛蟲因為向光性在我眼前橫衝直撞,要是這不是手機而是一把火,它們就完蛋了,何必呢?
仔細想想我不就是那些撲火的飛蛾嗎?
王小娟在後麵喊我:“林淺。”
“誰?”我不耐煩地轉過頭。
因為煩躁,我的語氣不是很溫和,她顯然是被我的大嗓門嚇到了。我盡量換上一副柔和的麵孔問她有什麽事。
我們之間的談話很生澀,一直圍繞著“來自哪個學校”,“有沒有不適應”此類主題,誰也沒有提及那個暑假的經曆。
在她先踏出第一步前,我是不敢輕易捅破這層窗戶紙的。
到了宿舍樓下,她有些遲疑,最後拉住我的手臂:“林淺,我知道你是林淺。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我點點頭。
“替我保守秘密好嗎?”
王小娟所說的秘密是關於她自認為不堪的家庭和那天在高家寨她向我吐露的心事。她說我不會明白,來自農村是一件多麽令人抬不起頭的事。
簡單易懂的句子裏,我聽出了很多層意思,其中似乎還有一條:你理我遠點,把假期裏的那段小插曲忘了。
無論是否真如我所想,我的下意識已經對我下達命令,疏遠她,切記切記。
上課第二天,我們416宿舍集體遲到。王小娟偷偷寫了張紙條傳給蔣青青:“對不起,床太舒服了,所以我起晚了。明天我一定喊你們起床。”
坐在我身邊的蔣青青很是不解:“大家一起睡過頭,她為什麽要道歉?林小淺,你們南方人都是婆婆媽媽的嗎?”
接連幾天,王小娟都睡過頭了。這樣持續了四天後,每天遲到的宿舍四人組終於惹怒了教授。我們四個被懲罰站在教室門口,王小娟哭得稀裏嘩啦。
每個班都會有兩個“怪人”,一男一女。我班裏的怪男生叫張青野。倒不是他行為舉止有多誇張,而是他不愛說話,並且臉上總是帶著迷一樣的笑容,無論對誰。
令我震驚的是,班裏的怪女生居然是同宿舍的王小娟。
“那個王小娟啊,做什麽都是鬼鬼祟祟的。聽說,她隻和宿舍的同學說過話。”
前麵兩個女生低聲談論,我把耳朵湊過去問:“你們聊什麽的?我也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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