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睡在枕頭邊

第十章 重回學校(3/5)

    整整一個早上,同學們都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我,我知道他們隻是想知道林淺和林小淺的區別在哪裏。

    這些人裏,沒有宋泳銳。我以為他會問問我為什麽改了名字,為什麽叫林小淺。那樣我就可以順藤摸瓜將計就計道出那一句:是豆豆的林小淺。

    他會想起我們曾經的好,然後之前的尷尬會伴隨這個溫暖的句子煙消雲散。

    小夥伴吵架了,總要有人先低頭,我願意永遠做那個先低頭的人。我所說的這個“小夥伴”僅限於宋泳銳,換了別人,我可能早就和他say goodbye了。

    他卻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我們不再是朋友。誰說一切沒變,我和宋泳銳就變了。

    周一,是學校約定俗成的檢查儀容儀表的日子。上了兩節課,我們就被請到操場上訓話。頭發稀疏的教導主任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我隻記得那句——“紐扣,該扣的扣好,有的同學你胸口不要開的太多啊!”

    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校服內衫,沒扣,是在說我。

    校服內衫隻有兩個紐扣,扣上很難受。在我猶豫不決時,管晴回頭對我說:“扣上吧!這不算什麽,你才來不知道,他還新發布了好幾條奇葩校規呢!”

    我在學校**看到了學校的奇葩校規,叫做男女同學禁止論。

    禁止男女同學肢體接觸,禁止男女同學單獨相處,禁止男女同學在隱蔽處散步,禁止……

    一中還是那麽雷人。這些對我來說不重要,我隻想快點走到沿暢,大吃一頓。

    沿暢是一中門口的一家小飯館,全名叫沿街暢飲。老板是個肥胖的廚師,也是我曾經的主子,叫安然,是個肥胖的中年男人,和藹可親。沒想到他還記得我。見我端著盤子排隊,他放下大勺,熱情地拉著我上樓。

    “林淺,沒想到你是學生。你騙得我好苦啊。”安然自嘲,“我這安然無恙,差點兒被你給毀了。你走後,有個男人告訴我你是學生,讓我辭了你,不然就等著吃官司。沒想到你先辭職了。”

    “對不起。”想想也知道,是陳墨的傑作。平心而論,安然對我不賴。如果不是為了躲宋泳銳,我也不會辭職。

    二樓是安然的住所,廚房臥室小客廳,像個舒適的農家小院。樓梯對麵的牆是透明的玻璃,陽光充足。從牆角爬上來的常春藤繞在種著鳳仙花的花盆周圍。安然很小心地將它們剝離。

    他說,這是他外甥種的。我正好奇這個和我一般大的男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就出現了。

    安然熱情地拉著他坐下:“林淺,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外甥,宋泳銳。”

    我想告訴他,其實我們認識。

    宋泳銳不耐煩地說:“我隻是來看看花,其他的不感興趣。”

    安然自然沒聽懂他的話裏話,笑著說:“你的花,我照顧著呢!你還是陪林淺說說話吧。你倆一個學校的。”

    我等著他開口跟我說話,他卻冷漠地說:“不認識,再說了,人家現在叫林小淺。”

    “這孩子。”安然無奈地搖搖頭,感覺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傻安然,他不認識怎麽知道我叫林小淺。

    三樓有個小房間。外麵種了很多鳳仙花。宋泳銳不想回家就會睡這兒。他拖著吉他出來,坐在樓頂唱歌。不知道為什麽,想唱就唱了。

    於是,巷子裏的人們不由自主地得駐足,仰頭觀望。

    他們看他,他卻歪著頭看雲海森林,眼睛裏流淌出的是遺世獨立的孤傲淡漠。這是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宋泳銳。

    脫下長日的假麵奔向夢幻的疆界

    南瓜馬車的午夜換上童話的玻璃鞋

    讓我享受這感覺我是孤傲的薔薇

    讓我品嚐這滋味紛亂世界的不了解

    昨天太近明天太遠默默聆聽那黑夜

    晚風吻盡荷花葉任我醉倒在池邊

    隱藏自己的疲倦表達自己的狼狽

    放縱自己的狂野找尋自己的明天

    向你要求的誓言就算是你謊言

    我需要愛的慰藉就算那愛已如潮水

    昨天太近明天太遠默默聆聽那黑夜

    晚風吻盡荷花葉任我醉倒在池邊

    當你清楚看見我的美月光曬幹眼淚

    那一個人愛我將我的手喔~~緊握

    抱緊我吻我愛~~別走

    我問安然:“他經常唱歌嗎?”

    安然在廚房裏忙活,伸出頭喊:“哦,不常唱。不過,心情不好的時候能唱一宿。”

    安然一直記得,妹妹安心二婚那天,宋泳銳在他這兒唱了一晚上。鄰居們聚在門口,粗暴地敲門,抱怨自己的好夢被攪了。

    他們不知道自己做著美夢的時候,這個孩子正遊走於噩夢邊緣。他拎著一打啤酒上了閣樓,宋泳銳才停下。喝酒和唱歌,他選擇喝酒。

    宋泳銳說:“要是我媽和你一樣不結婚該多好。那樣就不會有我了。我生下來就是個悲劇。她嫁的第一個男人犯重婚罪坐牢,第二個男人視我為仇敵。”

    老天不是在為難安心,是在為難他宋泳銳。

    安然給我做了雞絲燴飯,我本來想告訴他自己已經餓很久了,想吃樓下現成的快餐。無奈宋泳銳就在三樓的閣樓,我不能讓他笑話我。

    狼吞虎咽吃完一盤燴飯,安然喊來宋泳銳,吩咐他務必將我送回家。我一直糾結著,是回高家寨還是陳家。

    應該回高家寨,至少我不用再提起那些痛徹心扉的舊夢來向他解釋他缺席了的那些日子裏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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