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傻姑娘啊

他放肆地笑著：“你說呢？” 我搖搖頭笑：“謝謝了。” 謝謝他告訴我，讓我確定銀子是真的讓人偷了。 掌櫃的讓人拉了去賣那繡好的荷花，小二領我去選繡囊，我好奇地問：“這些，都是賣多少銀子一個？” “八兩。” 我手又縮了回來，還真是貴啊。 取了些絲線，還有布帛：“那我要這些，可以嗎？” “掌櫃不是說給你錢了嗎？你不要，還要這些不值錢的？”青衣男子有些詫異地說。 人不能貪心，我隻要我想要的。 微笑著將選好的給小二，他給我包好，還別上幾枚針，殷勤地說：“小姐以後常來。” 四月的天氣，還真說變就變，我來的時候還風和日麗。欲出之時，卻是陰沉沉的，雨滴紛紛而落。 街上的行人掩頭紛跑著，叫嚷著亂成一團。 眨眨眼睛，有些無奈，我要等到雨停嗎？ 旁邊有人推了繡傘來賣，沒有傘的人，買了傘打著就往外走。 我倚在門邊看著，下雨的京城也真美，別有一番柔和的麗景。 風一陣，雨一陣的飄搖過來，有些迷蒙不清。 雨霧之中，一個孩子撐著傘在街中走著，邊走邊伸出小手去傘外把玩著雨。 一輛馬車也在雨中急急而來，隻怕是風雨大，而那趕車的人也很急，沒顧著這大雨裏還有人慢悠悠地在路中心走著。 “讓開。”趕馬車的人急急地叫著。 孩子抬頭看著，似乎是驚呆了，尖聲驚叫起來。 一瞬間，我的心也吊了起來，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 有人比我更快，我撲向那孩子的時候，馬頭就讓人拉著往一邊偏去。 馬廝叫的聲音，就在耳邊作響。 前蹄揚起，不安地想甩開身上的羈絆。 拉馬的，正是那青衣人。 一抹去臉上的雨，他大聲地叫：“你們怎麽趕車的。” “你誰啊，這可是董公子，你們這些人，快讓開。”趕馬很不客氣。 青衣男子卻笑了起來：“我道以為是誰這麽囂張呢？原來是董公子。” “找打。”趕馬車的人很不客氣，揚起一鞭子，就揮向那男子。 男子也不怕，竟然纏住了鞭子，將那人扯下馬。 簾子微開，探出一張臉來看。 隻是雨太大了，聲音有些聽不清，那董公子我也瞧不清楚。 扶著孩了起來，我手肘火辣辣的痛著，低頭一看，竟然滲出了血絲。 忍著痛，去撿回傘給那孩子：“不要害怕，快點回家去，哦。” 馬車再駛過，濺得我一身的泥水。 抱著手臂往回走，真是糟糕，腳腕也有些痛。 咬著牙忍著痛地走，聽到後麵有腳步聲，往旁邊讓了讓。 一把傘，擋住了我頭上的雨水。 我回頭一看，是他？ “拿著吧！” 我搖搖頭朝他一笑：“不用了。” 他有些探討地看著我，那虎目銳利，有著讓人站立不安的感覺。我換了換腳站著，有些痛，笑了笑地一低頭：“真的不用了，淋雨，也挺好的。” 身體是我的，著涼是我的，發燒還是我的，活著，就是我的。 雨水，是奔放而自由的。 他似乎也笑了起來地叫：“傻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回頭搖搖手，笑著走開。 雨水打在臉上，有些痛快，舔一舔，有點甜。 能幫到那孩子，也挺高興啊，挨了這些痛，又算得了什麽呢？ 送我傘，不必了，雖然沒有錢，可是不是我的，我不要。 可是，可是我不是傻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