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樹大之憂(2/2)

    連飯菜也沒有動，就離去了。

    我總是忍不住地想，他在想什麽呢？那麽的憂歎。

    等我晚上收拾停光，從後花園經過回去休息的時候，卻看到那仰望著夜空的他。

    四月的夜空，並不多星星，稀疏地散布著，月亮也羞怯怯地半露半遮，我提著燈籠，停在他的後麵。

    “三少爺，是否要奴婢去後廚端些吃的。”

    他回頭看我，搖搖頭：“不必了。”

    “清曉先退下了。春夜之風固然香，卻莫忘了風帶著寒。”輕提醒一句，就提著燈籠要回去。

    “清曉，沒事做的話，就聊聊吧，似乎聽你說話，有種輕鬆的感覺。”我停了下來，又回到他的後麵，靜聽著他想說什麽？

    他卻沒說，坐了下來怔怔地看著我手中的燈籠，上麵寫著大大的姚府二字。

    他有些嗤笑：“姚府，姚將軍府。”

    燭光帶著暖色，照不開他眉間的煩憂。

    蟲兒嘰嘰啾啾起伏有聲地叫著，寧靜的夜，香淡的風。

    我輕笑地說：“三少爺應該高興的。”

    “何故？”他看著燈籠發呆。

    “三少爺現在衣食不愁，家世好，有自已的生活，將來前途也無量。”看著他眼神一變，有些淡漠而疏遠，我又笑著說：“隻是三少爺想得多了，所以就煩憂，要問這世上，比上自有人，比下也自有人，何管他榮華蓋世，隻得自已的清風明月，其中，也有樂意。”

    他淡笑，嘲弄地說：“聽你這話，似乎是我不知安份地享受現在擁有的，而去在乎我不能得到的，我心理不平衡了嗎？”

    他想的，要是這些的話，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搖搖頭：“不是的，三少爺想的，比這些更甚，但是奴婢也隻是說，凡事自有定數，注定要發生的，何須去擔憂。”

    “哦。”他來興趣了，抬頭正視著我，拍拍身邊的地方說：“坐下說說。”

    輕笑地搖頭，奴婢與主人，是不可以同坐的。

    “奴婢其實不知道三少爺在憂些什麽？”

    他別有深意地看著燈籠說：“你對姚家，有什麽看法。”

    “奴婢對姚家，沒有什麽看法，在其位，司其職而已，對三少爺，奴婢謝過三少爺的收留之恩。”

    他笑，托著臉看我，燭光照得他臉，好是光亮：“清曉，你簡單幾句，我便也能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我是說，對姚家現在的狀況？”

    我低頭，輕聲地說：“凡事，有高，必有低。”

    我說的是實話，皇上對姚家這麽具得，派了這麽多人來侍候，安能說是一個榮而已呢？

    反之一麵，也是一種監視。我受人監視的日子，也足足有五年啊。

    他也笑：“樹大了啊。清曉，你先回去吧，有些話，也不是誰都可以說的。”

    他即然知道，又何必這麽的擔心呢？

    我在懷疑，我的血是不是也是淡薄的，不有親人，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憂心忡忡，隻像紫滕一樣，隻想尋顆樹依著，然後待春來花開，還應四時之節而變化。

    我也知樹大，必會招風。

    在三少爺的眼裏，這樹，是皇上故意養大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