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癡愚實乃純良

第182章 張永年(1/2)

    聞道書院。

    “知道為什麽打你嗎?”王珍問道。

    他如今已經很有教書先生的樣子,此時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但他手裏的戒尺卻一點都不溫和。

    “啪”的一聲。

    一點都沒有留力。

    王璫捂著手,幾乎要哭出來,他極有些氣苦,嘟囔道:“我經義寫得不好。”

    “你隻有經義寫得不好嗎?”王珍氣極而笑。

    “堂兄……”王璫拖長了聲音撒嬌道。

    王珍扳起臉:“這裏是學堂,叫我先生。”

    “我不是讀書的料啊。”王璫極是委屈,“我一看書本,頭就痛。”

    “這便是我打你的原因。”王珍道:“你以為讓你讀書是為了什麽?”

    王璫答道:“考科舉、光宗耀宗!”

    “你考得上嗎?”

    “堂……先生,你就別逗我了。我當然考不上啊。”

    理所當然的語氣。

    “所以你就想著,混兩年,便回家裏去管個鋪子,再混一輩子?”

    “嘿嘿。”王璫摸了摸後腦勺,心道:要是家裏月銀發得足,不管鋪子也是可以的。

    “我這一戒尺,打得便是你這樣的想法。”王珍道:“以前在家裏我不管你。但現在我是你的先生。你記住教你讀書不是為了讓你有功名,而是讓你知道世間的道理。”

    “這下間,絕大多數人都是愚民,日子渾渾噩噩的一輩子就過去了。而你今日坐在這學堂裏,是萬萬計的孩子可望不可得之事。”

    “你既得了這樣的福緣,便要給世間回報些福份。為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男兒終歸要選一條路走……”

    “你讀了書,看明了世間的道理,以後才能明白自己要做什麽……”

    王璫一幅慚愧的樣子。

    王珍歎了一口氣,興意闌珊起來。

    他知道自己就算將道理破,王璫過幾日還是會故態萌發。

    勸人向學,其實沒什麽意思。

    將這孩子打發了,一襲長衫的王珍便邁步出了聞道書院。

    沒想到卻在門外見到了一人。

    “王兄。”

    “永年兄。”王珍有些意外,拱了拱手,又笑道:“我該稱你張都司才是。”

    時任巡捕營都司的張永年今沒有穿官服,一身粗布麻衣,看起來像個普通武夫。

    他看起來似乎是,特意在這裏等王珍的。

    張永年上前,親熱地攬過王珍的肩,笑道:“王兄若是要這樣,我便得稱你為恩公了。”

    王珍便苦笑擺手。

    張永年又道:“當年若非你一飯之恩。張某早已餓死街頭……”

    兩人便尋了一個酒樓,點了飯菜坐下。

    如今禁止釀酒,市麵上隻有些現存的酒,價格極高,張永年卻是隨身帶了個酒囊,拿碗倒了兩碗,與王珍碰了碰。

    兩人這些年都在京中,交情雖深,聯係卻少。

    對於王珍而言,巡捕營都司張永年,是他最後的底牌。

    張永年從一介白丁,一路做到薊鎮遊擊,最後入主巡捕營,其人不僅有能耐,還有些義氣。

    耿當來帶王笑去巡捕營認人時,王珍開口過‘鄙人與貴都司張大人相熟’。

    王珍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值得相交的朋友。

    王珍自己,也是值得相交的朋友。

    今一見麵,王珍便知道,張永年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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