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動的導遊旗

八 休息一小時(2/5)

    “得,嚐根我大哥的煙!”陸川接過了煙,從褲兜裏取出一隻ZIPP打火機,在“啪”的一聲過後,點上了煙。然後又伸手給梁哥也點上了。還不忘提醒一句:“梁哥,在包兒裏抽煙可心點,別把被子燙壞了,不然明一早人家查包的時候,還要你賠呢!”

    “放心吧陸導,你看我這不是拿東西接著麽,沒事的。”

    “你就知道個抽,你看你丟人不,好容易來草原騎個馬,還把屁股磨破了,你看看整個團裏有誰辦這傻事,你都快奔四十的人了,還有臉在這趴著呢?”梁嫂朝他老公的屁股拍了兩巴掌,還饒有埋怨的數落著。

    “唉呀,這有個啥嘛,哪個騎馬地不會磨破?你問問陸導,他以前帶團肯定也遇到過嘛!”梁哥邊,邊看陸川。

    陸川看著這兩口子吵來爭去的,著實覺得挺好笑,被梁哥這麽一問,他也不好啥,隻能邊抽煙邊笑嗬嗬地點著頭。他真想:唉,我就是這麽被磨破腚皮的啊!但他不能提自己,隻能:“這到不少見,我以前帶過的客人,很多都沒騎過馬,別是屁股被磨破了,有的穿的短褲,腳脖子都能被馬肚子磨破了。要不蒙古人都愛穿馬靴呢,靴筒高,能護著腿,走路時不怕高草紮,騎馬時不怕馬肚子磨,這蒙古人可聰明呢,他們身上的穿戴都有很實際的意義。”

    “哪,我嘛,你們還笑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麽,回去我跟咱兒子還有個交待嘍,至少這屁股上的傷就能證明我騎過馬了,總不會讓他以為我又大話了吧!”梁哥一聽陸川的話似乎找到了強有力的支持,很可能剛才已經被這包裏的人笑得很沒麵子了。這會借著陸川一席話,倒顯得理直氣壯起來。

    “行,行,那你就疼著吧,誰疼誰知道,看你以後還騎馬不?”梁嫂拿起創可貼,一邊撕包裝,一邊問:“過來,我給你貼上,算我倒黴,還得伺候你幹這事!”

    梁哥見老婆這就要扒自己的褲子,忙伸手阻攔:“別脫,別脫,當這麽多人你就扒我褲子,一會再貼,一會再貼!”

    “瞧你這樣,還怕人看,你以為人家想看啊!美得你!”

    陸川打趣著:“行了,一會再貼也來得急,估計破的也不是很厲害,離一表演還有一個時,你們先休息,等到點了我來通知你們,梁哥,你可別氣嫂子噢,她也是為你好!”

    “沒啥子的,我們兩口子就是這樣,不吵兩句不舒服。謝謝你了陸導,咱們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陸川滅了煙頭後:“咱們先休息一個時,到時我提前十分鍾來通知大家,咱們到馬場那邊看賽馬、摔跤表演,看完表演咱們就直接進餐廳吃飯了,晚上八點看演出,大概九點結束,大家記得走的時候把包鎖好,我們看完表演就不再回來了。好麽?”

    包裏所有人都表示已經明白了。於是陸川出了這包進那包又挨個通知了一遍。

    離開了客人,陸川來到廚房查看了一下給他客人準備的全羊和羊腿是不是都烤好了。剛走出來,陸川的手機響了:“陸川,你在哪兒呢?”是白麗麗,陸川忙回答:“我在後廚呢,看看全羊和羊腿烤好沒,別到時給上錯了。你在哪兒呢?累不累?”

    “我在包裏呢,剛才看了一下客人,你剛走一會兒,你現在有事麽?沒事來我包裏坐坐吧!”

    “行,等我十分鍾,一會就過去!”

    陸川收好電話,轉身又回了後廚跟人家要了幾顆洗幹淨的西紅柿,找了隻塑料袋裝上走了。

    路上陸川遇見了草原點上演員們,這些演員身兼數職,即是餐間敬酒獻歌,又男演員又負責馬術和摔跤表演,晚上的篝火晚會上,他們又都是主角兒。這些蒙族的姑娘夥們,都是草原上的牧民出身,能歌善舞,被招到草原點上搞民族歌舞表演。陸川和其中的幾個夥子挺熟,一起摔過跤,喝過酒,唱過歌。這不遇到的就是朝魯和孟克兩人剛正抱著一堆摔跤服往馬場方向走,他們看見陸川從後廚出來就叫住了他。

    “陸川!”

    “嗨,孟克,去馬場呀?”

    “就是,一會表演了,你幹啥呢?”

    “沒事,看你們這西紅柿挺好,要了兩個解解渴!”

    “一會跤場再比試比試?”

    “還比?哪次你都輸,今又想輸幾瓶?”

    “你輸了兩瓶,我輸了四瓶!”

    “行,沒問題,我輸了別兩瓶,就一件兒,讓你喝夠了!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回頭見!”

    “回頭見!”孟克叫上朝魯轉身走了。陸川走向了白麗麗的蒙古包。

    “給你,剛洗的,解解渴吧!”陸川把西紅柿遞給了白麗麗。自從陸川走了以後,白麗麗把客人安頓回蒙古包,去水房洗了把臉,回到自己包裏休息了一會兒,隻睡了一會就醒了,她一個人呆著不知道該去哪兒,騎了一下午馬,身上還是有點累。無所事事的時候,她想起了陸川,不知道他這個時候又在哪兒跑呢,還想起了他講到和段姐,越想越好笑,覺得陸川以前真挺好玩兒的。她想叫陸川過來聊,於是給陸川打了電話。

    接過西紅柿咬了兩口,好甜啊,水真大,她從袋子裏取了一個給了陸川,陸川接過來和白麗麗一起吃了起來。蒙古包裏就他們兩個人,包外人有聲,包裏聽心跳,除了兩個人吸溜、吸溜的咀嚼聲,暫時,聽不到任何聲音。陸川一時不知該什麽他也夠渴的顧不上話,大口大口地吃著。白麗麗也不知道該什麽。她細細品著手裏的西紅柿,心裏感覺舒服。邊吃邊偷眼看著陸川,打量著陸川,看著他不時探著頭以防湯水沾到身上,兩腿分開,有點像民工在工地上吃飯的樣子。一下午的草原騎行,他的臉上全是油、汗、還有沙子,泛著淡淡的油光。由於常戴墨鏡兒,在眼框和太陽穴下,有一道白色的印子,反而更襯托出他臉上的黑色。下巴上的胡子茬明他有些時日沒有打理過自己了。顯然陸川常用剃須刀刮胡子,而不是用刀片,因為用刀片刮過的臉很光滑,胡子茬會很齊整,但陸川的臉上的胡子卻是長短不齊的。他的手指因為抽煙被熏黃了。他身後的背包向下墜著,他一整都背在身上,從沒見摘下過。背包帶的一邊已經有些開線了,一看就是用了很長時間。他的胳膊很粗壯,肩膀上的肌肉鼓鼓的,很結實,肘部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像是在地上杵破後留下的。他的左手腕子上戴著一串佛珠,沾滿了汗水,油乎乎的,顯得有些髒。看看他腳上鞋,全是土,牛仔褲的褲腳上已經磨出了毛邊,膝蓋位置有鼓包,大腿位置已經磨白了,還有微微的毛邊兒。他的褲子上全是大大的兜,每個兜裏都好像裝著東西,沉甸甸的。和早晨那個神采奕奕的人相比,一下來,此時此刻坐在麵前的陸川,臉上已經掛滿了疲了,但他的眼神中還充滿著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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