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八十九章 約束與呈現(1/4)
“你們這兩個孺子,可知這位是誰嗎?”盧植身後的弟子們頓時不服起來。
“你們安靜,請問兩位童子,臭在何處,亂在何處?”盧植則是認真道。
“臭在這是老糞坑裏的話,亂是在,你壓根不懂得啥叫邏輯關係,也對了,祖師說過,儒家最大的毛病,就是從來不講邏輯,牽強附會是第一流的。自從獨尊儒術之後,邏輯一學,就蕩然無存了,隻以皇帝大臣們的喜好為目的來修改自身學說,再沒有了什麽堅持。”小孩甲鄙視道。
這正是小孩子的特點:
直來直說,說個痛快,才不會考慮什麽臉皮,什麽尊卑。
“是啊,人正則事正?你是君子,你就能做好事了?這不扯淡嗎?孔子還是聖人了,他連日的近遠都分辨不清楚,你還指望你能比得上孔子?”小孩乙同樣鄙視道。
盧植大為羞愧,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他的想法還一直固定在隻要是君子當政,就能國泰民安。
他這樣想沒事,然而再過了一千多年,很多人還是這個想法。
就讓人很悲哀了。
不是君子不好,而是做事要看能力和體係,兩者互相成就。
指望靠個人操守,那是最靠不住的東西,也就是陷入了唯心論。
因為廉潔者下一刻也會動心,君子的定論,是人死之後才能給出。
就像朱熹,有人說他扒灰,這事就沒法說了,到底是不是君子,沒人能肯定。
反正後世他是沒啥名氣。
但是明清時代他的名頭或說在科舉中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孔孟。
但後世提到孔孟還是大把人知道,你說朱熹是誰,一百個人可能也就一個人知道。
盧植震驚之後,又虛心問道:“那我該如何修改?”
“你要先去看看,看看我們山寨裏是怎麽讓吏員們為百姓做事的,而不是反過來壓迫百姓。”小孩乙指了指門外。
於是盧植帶著弟子離開學堂。
他隻感到自己頭腦昏沉。
以前所學都受到了衝擊。
邏輯學?
是名家的那一套嗎?
他們來到一處山寨。
認真觀察了兩天。
從田間地頭,到寨子的工房市場,都看了個遍。
然後發現這裏的人員分為官和吏,前者提出理念和規劃。
後者負責實施,做實事的。
官流動,但吏員基本不動,在一個地方一幹一輩子。
吏員是技術人員。
他們有自己的上升渠道。
不受推選。
靠的是考試和評級。
誰技術高,誰就評級高。
誰做錯了事,誰就受罰。
其實大漢州郡也是分成兩類。
隻是沒有他們這樣明確,而且即便是吏,也是推舉上來的。
以至於一個家族占了一個州郡的吏位都是很平常。
技術人員,最典型的就是破案的,丈量土地,計算稅收的。
這些都是吏員。
官員不能幹涉他們的升遷,也沒有資格罷免他們。
他們隻要做到將事做好,就能高枕無憂。
出了事,隻要有合理的程序在,就找不到他們身上。
盧植看過這幾天後,發現他們運轉的雖然不是很熟練,還有很多磕絆。
但至少能經營起來,能夠正常的收稅和征發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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