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子

櫻恬嫣然一笑：“君上自當放心遠走，妾在雍都定會為夫君禱福，期盼君上早日歸來。” “如此甚好。”蘭陵溫和一笑。 “想來雪衣姑娘會陪君上一同出征吧？”櫻恬忽然開口問：“回到京都多日，竟是未曾見過雪衣姑娘。” “她家在吉北，趁此機會，回鄉探望了。”蘭陵回答。 吉北離雍都不過幾裏的距離。 “軍中女子較少，雪衣姑娘倒是當世巾幗了！”櫻恬讚歎著。 “她世家都在戰場上作戰。”蘭陵淡淡地回答：“不過確是一個不一般的女子。” 果然，那夜兩人交談不久後，驥南賀西起兵造反，已經占領了嶺南一帶。蘭陵領了聖命，奉命出征嶺南。 蘭陵出征的那日，子親自站在雍都城樓上為他送行。櫻恬與蘭家長輩皆被特許站在城樓之上，眼看著蘭陵跨上戰馬，擊鼓鳴金，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雍都。蘭陵手下還帶著蘭家的幾個後輩，他們的夫人都隨楊氏站在一起，眼看著丈夫遠去，暗自低頭垂淚。 楊氏也落下幾點淚來，不過神情卻並無悲切。想來是因為蘭陵並非她親生。 櫻恬遠看著蘭陵身披戰袍，頭戴盔甲的身影越來越遠。腦海中卻不斷回想著兩人成婚的第一晚，他帶著一身風雪從帳外歸來，冰涼鎧甲上落滿雪花。 那時，她隻是急於離開黎府，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一個怎樣的人。而現在，眼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那種揪心與迷茫的悵惘就越來越濃。 她忽然明白了蘭陵為何不娶馨悅過門，定然是不願讓她遭遇與自己一樣痛苦的心境。想到這裏，淚珠不由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皇帝帶著眾臣離開後，人群漸漸散去。楊氏帶著蘭絳等人前行離開，櫻恬剛走下城樓，忽然看到一襲綠衣站立牆頭，薑綠蕪單薄的身影在冷風中顯得如此單薄，竟讓櫻恬心生憐惜。 她走上前，對她：“已經走了，姑娘還是請回吧！” 聞聲，薑綠蕪轉過頭來，已是淚流滿麵。看到麵前的人是櫻恬，頗為困窘，她用錦帕擦幹淚，勉強笑著：“讓夫人見笑了。” 櫻恬心中確實有些酸澀。蘭陵是自己的夫婿，他出征遠走，她都沒有哭成淚人，這薑綠蕪可倒哭得悲切。想到這裏，她徑直向轎子走去。身後卻傳來薑綠蕪怯怯的聲音：“夫人，請夫人留步！” 櫻恬轉過身來，擰眉：“還有何事？” “夫人……妾想請夫人坐。”薑綠蕪神色有些猶豫地。 櫻恬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她也很好奇，薑綠蕪想對自己些什麽。 兩人在城中一處茶樓上坐下，薑綠蕪神情有些緊張，她不知所措地絞著衣角，唇色蒼白。 “姑娘有事要對我嗎？”櫻恬細聲細氣地問，盡量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和藹可親。 綠蕪卻“普通”一聲跪在櫻恬的麵前，抽泣著：“夫人，妾懷上了將軍的孩子！” 薑綠蕪的話如一顆大石投入平靜的湖麵，使櫻恬的腦子瞬間亂了。她心心念念想懷上蘭陵的孩子，卻萬萬沒想到懷上孩子的人會是一個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