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涅?勩厴?

“現在進行100米測試，誰跑第一組？” 步離一言不發，第一個站到起跑線上，女生們又用奇怪的目光看她。 以前的步離，從來不主動做第一個，她總是沉默地躲在人群之後，直到快結束時才不得已地出場。別人已經完成離開了，隻剩她一個人在那裏跑著、跳著……而現在的步離，不管做什麽，幾乎總是第一個舉手，第一個完成。 她很快就跑完了，然後走到一邊，坐在台階上，默默地看著球場上那個活躍的、矯健的身影。她的眼裏隻有那個人，除了那個人的事，她不關心任何人、任何事。 她積極主動地完成這些任務，隻是因為她對這些事情感到厭煩，想盡快結束這一切。 測試結束，她的百米跑成績女生中排第三。女生們的表情讓她知道，以前的步離，從來沒有跑得這麽快。 步離走進宿命，剛在床上坐下，就發現蚊帳上開了一個大口子。很平整的傷口，是被割裂的。她很平靜，沒有惱怒，她們還不足以影響她。 她知道她們看不起她，因為她土氣，因為她貧窮，因為她陰沉，因為她平庸，因為她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她突然間的崛起還傷害了她們的優越感和自尊心，她們要懲罰她。 她們現在不在。她不喜歡和她們在一起，所以很少呆在宿舍裏，總是挑她們一般不在的時候回來。這次回來，等著她的就是蚊帳上的裂口。她微微地笑了，她們終於給了她足夠的理由和機會，讓她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打開衣櫃，拿出一把剪刀，對照自己蚊帳上的傷口，在她們的蚊帳上留下同樣的傷痕，一個都不放過。剪完後她也上課去了，沒有半點不安和歉意。 晚上，她回到宿舍時已經熄燈了，宿舍門從裏麵反鎖，她敲了幾下，沒人來開門，她們在報複她剪破她們的蚊帳。 她一言不發，後退一步，抬腳踢門，一次比一次狠，右腳累了就換左腳。 薄薄的門嘰砰嘰砰地慘叫，牆壁似乎都在搖晃。路過的學生都用驚異不安的眼神看她，還有很多人從宿舍裏探出頭來張望，就像在圍觀一個瘋子。她想她確實是瘋了，在那場災難發生之後。 無論別人怎麽問她和勸她，她隻是平靜地重複踢門的動作。 幾分鍾後，終於有人來開門了。她大步走進宿舍，什麽也沒說，隻是點起蠟燭，很多根。然後關上門，把枕頭丟到桌麵上，從壁櫥裏拿出一把水果刀，狠狠地戳刺枕頭…… 羽屑紛飛。她們罵她的聲音全都消失了，她聽得到她們心裏的不安和恐懼。 她們以後還敢欺負步離嗎？ 沒有人可以欺負步離！她會讓所有欺負步離的人，強烈而膽戰地意識到這一點。 件事暗地裏傳開來，她們看她的目光帶上了些許畏意。 聯想到其它種種改變，大家開始議論，說步離的改變就是傳說中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的，就是這樣，那場車禍徹底改變了她，改變了她的生活與命運，接下來——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