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離別(1/2)

    葉主澤在後門外已經站了些許時候。

    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是清晨的溫度依然算的上陰涼。葉主澤摩挲著雙手，簡單的長袍上沾有不少的水珠。天心愣愣的看著，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父親還會來送送他。

    “父親。”但即使再驚訝，再欣喜，多年的疏遠已經讓這對父子之間無話可說。

    葉主澤見到天心出來，本就有些顫巍的心情更加的慌張，帶著不安。他不知道天心多會兒才離開，但是知道被驅逐的族人是不能走正門的。於是，他自收到消息便在後門這裏等著了。

    “天心……”葉主澤用有些暈花的眼睛看著麵前這個他唯一的兒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唯一的兒子就要離開，就要跟他再也沒有關係了。他將會孤獨的度過餘年，迎來終老，卻無人送終。但這一切，也隻能怨他自己沒有本事，太懦弱，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

    跟在天心身後的胡歸看著兩位主子光站著不說話，唯恐等會人多又招惹麻煩，不禁開口提醒道：

    “主子，五少席大人，咱們還是到邊上說話吧。”

    葉主澤的悲傷被胡歸的話語打斷，呆滯的點點頭，然後微微偏轉身子，向牆邊走去，站定。

    天心看著父親大人略微蹣跚的步伐，心中隻得漫上一絲酸楚。

    大步跟了過去，見得父親的身子瘦弱，難得的開口關心道：“天涼，父親還是回屋好一些。”

    胡歸站的有些距離，給這對父子留些空間，說些貼己的話兒。

    葉主澤麵對著天心，口中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吐，可是無論他是在天心的竹林還是葉家宅外，他都是如鯁在喉。

    兩人對站沉默了小會兒後，葉主澤抿抿發幹的嘴唇，抬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布包。

    “這個…”葉主澤拿出後，整個人所有的情感似乎就隻剩下回憶與感傷。

    天心眯起眼睛，煙子也湊上前去。

    因為有些年頭並且好像經常被人翻動，所以那布包已經破爛不堪。

    用手指磨擦著，良久，葉主澤才深深的歎息了一口，將手中的布包遞給了天心。

    “這……這是你母親給你留下的，”裏麵的信件他從來都沒有打開過。雖然，他知道不會有人發現。

    天心訝然。

    煙子“哦”著一張嘴。

    誰說這個五少席懦弱膽小的，瞎了他的眼！從那日祭祀堂大供奉所說的話，就能夠猜出當年五少席抱回天心一事到底鬧的有多大。可是這個在族人眼中一向軟弱的五少席，竟然能夠頂住家主供奉等等諸多牛掰人物的壓力，把這個留下來！哦，天呐！

    煙子動作搞怪的鞠著躬。您老是真漢子。

    天心情緒有些不穩，他仿佛是第一次從父親的口中聽到“母親”這兩個字。從父親的手中接過布包後，天心在第一時間發現了父親如釋重負的呼吸。

    葉主澤凝視著天心。就讓他再好好的看看，將天心的樣子銘刻在心裏。

    忽然，葉主澤拍了拍天心的肩膀：“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說完，便不再留戀天心一眼，轉身走進後門，離開了。

    煙子腳緊的跟了上去。葉主澤快步離開的身影帶著類似逃跑的倉皇。煙子看到這位父親的臉上已然流下了親臨親子離別的淚水。

    離別，總歸是讓人心中悲涼的。

    【誒？對了，你還沒給天心說他娘在哪兒呢！】

    可惜，白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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