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冷情烈妃

第二十九章 金屋之選(1/2)

    屍首露在袖外的手皮膚幹褶發烏,就像書院門口那棵上百年的細葉槐的樹皮。尤其是他那副惶恐萬狀的模樣,幹枯的皮膚裹著青白布滿紅褐色血絲的眼球,嘴巴大張,似乎是臨死前大聲呼喊過。

    沈蝶煙看著那幅詭譎的屍首,忍不住拿著絹帕遮住口鼻。李越站在最前邊看著卻覺得不過癮,竟然踏上前兩步湊近了那屍首。沈蝶煙伸手去抓,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一隻大手劈頭蓋臉的卡住李越的後頸將人扯了回來。

    沈蝶煙看了眼依舊麵無表情的濮陽宗政後就緊緊拉住李越的手小聲的說;“你亂碰什麽,仔細我拿了戒尺敲你的手心。”

    “我好奇嘛,難道姐你就不想知道他究竟是怎麽死的?”

    這小子隻有討好她的時候才會脆生生的單喊一個“姐”字。沈蝶煙扭頭看了眼屍首:“我不想,你再多說我真敲你手心了。一會衙役來了看見有人動了屍首肯定要找咱的麻煩。”

    “戒尺敲的不疼,抽著才疼。況且我爺爺也說了,縣衙裏都是群酒囊飯袋,沒一點用處。”

    沈蝶煙想捂住李越的嘴已經來不及了,眼見周圍幾人都聽到了這話她隻能笑著一一回望過去:“小孩子不懂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各位多擔待。”

    聽見這話的鄉民們也都露齒而笑,接著又討論起這屍首來。沈蝶煙拉著李越要回書院,李越自然不願意,跟頭小牛似的杵在原地任沈蝶煙如何拉扯就是一步不動。而濮陽宗政也沒有像剛才那般幫沈蝶煙的忙,隻是站在眾人前冷眼觀察著屍首。

    僵持間,也不知聽誰喊了一嗓子:“哎喲,你看我這腦子,這該不會是鎮子邊王寡婦家的那個敗家子吧,我說這衣服瞅著怎麽這麽眼熟。”

    此話一處,引起不少附和之聲,都說雖然已經看不清相貌,可衣服配飾都能對得上。

    “原來是那個不孝子啊,死了活該,估計就是老天爺把他劈成這樣的。”

    沈蝶煙聽著李越這話,一把上前捂住他的嘴:“胡說八道什麽呢,死者為大,小心他化作厲鬼來找你。走,跟我回書院,你若老老實實的話,中午就讓你留在這裏吃飯。”

    看著李越黑靈靈的大眼睛不停的滴流滴流轉,沈蝶煙鬆開了手。李越馬上接了一句:“他那個混蛋,就是化作厲鬼我也不怕他。誰叫他不孝敬他娘親的,我連娘親都沒有,死了活該就是活該。”

    李越說完就擠出人群朝山下飛奔,沈蝶煙原本想訓他幾句的,可一聽他後邊軟揣揣又憤憤不平的話語也生了憐惜來。

    李越是遺腹子,李家少奶奶自從相公去世後在眼淚裏苦熬了半年,生下李越後也跟著撒手而去。沈蝶煙會認識李越還是要從六年前她隨父親離京說起。

    八年前,沈蝶煙正是金釵之年,沈蝶煙的母親卻在那一年病故。沈母西去兩年後,沈蝶煙就隨辭官的父親移居到這藕香鎮。那時候李越才六歲,總是將喚他作“沒娘的野孩子”的小孩子打的滿田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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