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鬥之侯門蠻妻

妻子的心虛

“那等著別人告訴你不就成了?”容許手裏拿著一卷冊子,另指著外頭桌上一堆東西道,“采薇說你習慣用這些東西,過幾天我要回軍中去一段時日,怕你們人生地不熟不方便所以今天帶采薇去替你置辦了。” 佟未看了一眼,極自然地答:“謝謝了,回頭我把錢還給你。” 倘若此刻容許正喝茶,一定會被嗆住,他極無奈地看著佟未道:“這個錢,應該不必還了。” 佟未還猶自不覺,反認真地答:“怎麽能花你的錢?你放心,我爹娘給我帶了好些銀子下來的,隻要不亂花一輩子都夠用了。” 意識到不該再在這問題上糾纏,容許搖了搖頭,拿了書冊往書架前走,但聽佟未在身後笑道:“容家那麽大的宅子,你做什麽把書房弄在臥房裏?” 這本是一個習慣,真問起來反不知如何回答。轉身想解釋,卻見佟未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問:“我說大將軍!你——你剛才聽見我對老太太說的那些話了吧!” 容許頷首默認,繼續聽妻子說下文。 佟未道:“說實話,我都幾乎不認識剛才那個自己了。所以,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虛偽特別假?” 容許心中一動,暗暗自問:她在乎我對她的看法? 嘴上卻道:“的確有些意外,不過很欣賞你的做法,也很感激你的付出。譬如今日母親那裏的午飯,還有暫時照顧楚楚,就要辛苦你了。” “我想聽實話。” 看著妻子異常認真的模樣,容許緩緩道:“這是實話,我知道這並不是你。” “很好!”佟未欣然而笑,隨即帶了幾分客氣道,“那昨晚的事情,你能不能當沒有發生過?” 容許一震,眉梢有著極難察覺的聳動,但猶豫不該出現在一個軍人的生命裏,似乎未經過任何考慮,但見他伸手從袖籠裏拿出一張被烘幹後折疊齊整的卻黑漆漆一片的信紙,遞於佟未道:“這是不是你昨日掉在門檻邊的?” 佟未麵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此刻容許手中握著的那張紙,不就是自己從他紙簍裏“偷”出的信紙麽?虧得自己先前那樣好找,原叫他拾去了。 “昨晚拾到時信紙已濕透,我將它在香爐上放了一夜,晨起時便幹了。”容許神情平靜,緩緩道,“怕是你遺下的,所以先自己收著了。” 佟未怔怔地接過信紙,因曾被自己的淚水浸透,上麵的字跡已幾乎辨不清,這會兒烘幹後脆脆的一張黑紙,便更叫人無法看出上頭寫過什麽。 昨夜既然沒有拿謊話哄騙他,那今日是否要承認這一張信紙的歸屬? 佟未想著,一邊細細攤開那張脆生生黑乎乎的信紙,在一團漆黑中,竟仿佛又看到了那熟悉而刺目的兩個字——恒聿! “這是嶽丈大人或者嶽母、舅兄他們留給你的書信嗎?”容許在妻子的沉默中,忽而冒出這個問題。 驀然抬頭看著容許,直視那雙看似冰冷卻又仿佛盛滿了人情的眼眸,佟未不知該如何作答。 其實,大可以不承認,大可以隨便編一個謊言,大可以不在乎容許。可是,她不忍心,當真不忍心。 “進城前那晚,我已修書致京城國公府,想必再過幾日嶽丈大人就能收到我們報平安的信。如果你願意,也可以自己寫一些書信,隻要交給柳媽媽就好,她會為你安排人送出去。”容許將話語緩緩說出口,眼眸則緊鎖在妻子的身上,細心觀察著她神情中一絲一毫的變幻。 “好,我知道了。”佟未這一聲在她看來並非是回答,但手上卻已小心地將那張信紙收起,攢在了手心裏。繼而轉身,似要走。 “還有一件事。” 佟未微微一悸,不安瞬間侵襲周身,慢慢轉身,問:“什麽事?”
加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