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鬥之侯門蠻妻

狐媚的小妾

馮梓君啊馮梓君,為了顯擺你一家之長的威風,你就能狠心摧殘一個可憐的年輕寡婦,你就能甘願讓嫡親的孫女從小在心裏種下仇恨?究竟這一切能給你帶來什麽?如今太夫人、老爺都去世了,這個家就是你的天下,你到底還有何不滿足,又奢求什麽呢? “嘖嘖嘖!”可即便如是感慨,胡白舞口中所言仍異於心中所想,隻見她輕描淡寫地問馮梓君,“大姐這又是惱誰?聽說昨天二爺才帶著二奶奶去祠堂祭了祖,此刻看起來,大奶奶也是要去一趟了?” 馮梓君上下打量胡氏,她今日的著裝一改往日大塊的白色,竟換了一身湖綠色綢衫紗裙,臂上一抹通透的煙紗,發髻上多了幾件珠釵,僅一夜功夫,眼前的人就仿佛年輕了許多。再看一眼跪在地上與之同齡的大媳婦,一個恬淡從容、一個淒淒慘慘,果真是天壤之別。 馮梓君心內冷笑,一個寡婦作這副媚態給誰看?青樓女子一輩子就指著個“賤”字過活,真真沒錯。 “我勸四姨太安分一些,容家規矩大,入夜後上上下下一概宵禁不得隨意在宅子裏走動,更不可鶯歌燕舞奢華吵鬧。昨日夜裏不知是我沒睡好,還是聽岔了,怎麽隱隱約約聽著像是四姨太在唱?嗬嗬……我記得老爺死時你是發了毒誓的,說這一輩子都不再唱了。”馮梓君傲慢地看著胡白舞,“你還說,倘若違誓,天地不容。不過這會子,恐怕是家法先不容了。我這裏正做別的事,四姨太還是回你的翩翩小築去的好!” 胡白舞不以為然,攏一攏臂上的披帛笑道:“大姐著急麽?您大可以慢慢等著看天地如何不容我這個小妾,又何必這樣好心費心地來提醒妹妹?更何況……”她幽幽一笑,眼眉間的神韻幾乎能傾倒眾生,“您、或者有誰親眼看見我唱了?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大姐一定比妹妹書讀得多,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家法?家法也要有理才行。” 馮梓君忍無可忍,一拍桌案道:“胡白舞,你還當自己是當年那個狐狸精麽?你以為自己還能在這座宅子裏橫行霸道?” “當年?”胡白舞仍保持著那極富感染力的恬靜,可這分明又僅僅是偽裝,“昨兒晚上那首曲子妹妹從前也會唱,裏頭有一句‘當年還自惜,往事哪堪憶?’,大姐,難道您——願意記起那些往事?” 看著馮梓君愈發黑青的臉,胡白舞其實一點也不得意,正如自己觸碰了馮氏心底的傷痛,她何嚐沒有把自己帶回到過去。 九年前容競言千金換得美人笑,將她胡白舞從醉君樓贖身風風光光地納入容家成為四姨太,雖然自己青樓出身,可有婆婆憐惜、丈夫疼愛,家中上下誰又敢對她不敬。但婆婆沒多久就去世,丈夫也僅僅照顧了自己五年,若非容競言臨終那一道遺命要馮梓君母子善待自己,隻怕也活不到今天。 然之所以甘願孤寂淒涼地被鎖在那高高的翩翩小築裏,並非依戀丈夫曾對自己的嗬護疼愛,胡白舞想要的,其實容家上下都知道,卻誰也不敢明說。 九年前那個十八歲的少年,如今還會拿那樣的眼神看自己麽?難道從今往後,他的眼裏就隻有那個高貴美麗的新娘了? 那一邊胡白舞自顧神傷,這一處馮梓君早已因她方才那句挑釁而怒火衝天,手中緊握的拳頭將指上幾枚寶石戒指摩擦地“咯吱”作響,正欲開口整治胡氏,偏偏外頭又不合時宜地響起了通傳聲。 “二爺、二奶奶到了。” 一聲傳入,馮梓君心內又是冷笑:嗬!我這好媳婦,總來得及時。 挽著小姑跟隨丈夫一起進入莉園的正廳,看見抱了女兒跪在地上的孟筱悅,佟未不由得柳眉緊蹙。 “二奶奶也來了?您的大嫂——又惹惱她的婆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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