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王爺回到明朝當王爺之楊淩傳

三百九十七 大江東去(1/5)

    “棒槌哥,醒醒!大棒槌!棒槌棒槌大棒槌!”大棒槌呼嚕如雷,好不容易被人搖醒了,惱火地道:“怎了?日你娘咧,打從鳳陽開始,老子就沒睡個安生覺,這一通打沒斷過,骨頭都散了,你倒精神,你折騰個哈?”

    那親兵咧著嘴小聲道:“棒槌哥,我剛才起夜,見國公爺還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的,這天都快亮了呀,可嚇死我了,你和國公爺親近,要不你去勸勸吧,我不敢說話兒呀”。

    “啊?”大棒槌噌地一下跳了起來:“你個小兔崽子,你怎不早說哩?”他急急忙忙穿衣服,看看窗外已見了蒙蒙亮光,心裏更是焦急萬分:“國公爺叫我們去睡,還以為他也歇了呢,你說這事整的”。

    穿好衣服,大棒槌趿上鞋,一溜煙兒出了屋子。前廳大堂下,楊淩仍然筆直地站在那兒,起霧了,大霧彌漫,楊淩站在嫋嫋的霧氣裏,孤零零的就象一縷幽魂。

    大棒槌走到他身後,故意放重了腳步,楊淩卻恍若未聞,大棒槌悄悄轉到側麵,這一看不由嚇了一跳,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肩膀,惶然道:“國公?國公爺?”

    一夜的功夫,楊淩的麵容變的異常憔悴,他隻著儒衫,頭係一角布巾,發絲蒙了一層晨霜,看起來銀亮亮的,就象是頭髮都白了,那種心力交瘁、眼見不支的氣色,就是大棒槌這樣的粗人,也看的清清楚楚。

    “別搖,別搖我”,楊淩精疲力盡,好象呻吟般地擠出一句話。大棒槌馬上不敢動了,卻擔心地追了一句:“國公爺,您……您……”。

    “我不敢想她,可我滿腦子轉悠的都是她”,楊淩冷幽幽地道:“我該去看看盼兒的,可我不敢見她。憐兒這一夜怎麽樣了,她是還活著,被瘋狂的亂匪蹂躪的不成人形,還是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屍,被拋棄在荒山野嶺,被野狼野狗啃噬著她的身體?”

    楊淩緩緩轉過頭來,大棒槌駭得退了一步,楊淩看起來整個人都象是死的,唯有一雙眼睛閃著異樣的火苗,看起來特別的嚇人。

    大棒槌開始哆嗦了:“國……國公爺,吉人自有天相,說……說不定已經逃出來了,你……你別想得那麽嚇人。再說……趙瘋子最講究盜亦有道,他……他的人一定守規矩的”。

    楊淩笑了,笑得特別慘淡:“官兵要是被人追殺潰敗到如此地步,都再無軍紀可言。堂堂都指揮使,可以殺人全家冒功,憐兒還會安然無事麽?”

    楊淩似哭似笑地道:“我要是見到她時,她卻已經變成了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你讓我怎麽活,怎麽活?”

    他忽地一把抓住大棒槌,手勁變得奇大,扣得大棒槌都覺得兩膀生疼,他又不敢反抗。被搖得象一片樹葉兒似的,楊淩臉上帶著凶狠的表情道:“你說,兩軍交戰,一個女子有什麽用處?還會有人帶著她嗎?要麽殺了,要麽放了,他們逃跑之中還帶著一個俘虜做什麽?你說!你為什麽騙我!”

    大棒槌快嚇哭了,猛地嚎了一句:“我……我們馬上出兵,給夫人報仇,把他們屠光!”

    “出兵?”楊淩眼睛裏幽幽的鬼火燒得更亮了:“對!出兵!我們出兵!”

    他抬起頭,發直的眼神看著白茫茫的一片霧氣。

    “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隨月隱空留露。隻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魂隨君去天涯路,衣帶漸寬不覺苦。惜歎年華如朝露,何時銜泥巢君屋?三十六輪明月後,當為君作霓裳舞。”

    耳畔回響著那發自癡癡女兒心的情話,楊淩忽然合上雙目,淚水潸潸而下,他從牙縫裏艱難地擠出兩個殺氣騰騰的字:“出兵!”

    “怎麽會起了大霧?”趙瘋子眉頭緊蹙,他胡須沒心思梳理,又雜又亂,一根根筆直地挺著,就象一頭刺蝟,眼睛也紅通通的:“大霧對我軍突圍極為有利,正可混水摸魚,可是這麽大的霧,一旦走錯了路……但願到了江邊時,霧氣已經散了”。

    “二弟、三弟,通知所有人馬準備行動”。

    “受傷的人怎麽辦?”趙潘小心翼翼地問。

    趙燧猶豫了一下,狠下心一咬牙道:“能跟上的就跟著走,再不然就趁霧自行逃逸,尋條出路去吧,我們……我們顧不得那麽多了”。

    趙潘一頓腳,匆匆地離去了。

    紅娘子慢慢踱到馬憐兒身旁,馬憐兒立刻站起身來。紅娘子還是一身玄衣,頭上卻係了一條雪白的布帶,也不知是為仇冤得雪的父親帶孝,還是為她的丈夫楊虎。

    “你倒聽話,這一宿安份得很”,她揶揄地對馬憐兒道。

    馬憐兒乖巧地陪著笑:“紅姐姐義薄雲天,是綠林中的奇女子,有你一言,我豈會不信?”

    紅娘子上下打量她幾眼,輕輕一歎道:“富紳人家看不起我們,我們也看不起富紳人家。如今瞧你模樣,富紳人家也不全是庸碌無為、隻會吸榨百姓血汗的米蟲”。

    馬憐兒一笑,輕輕說道:“是否是賊,不代表著這人是好是壞;是窮是富,同樣不代表這人是善是惡。紅姐姐,如果我們相識在另一個地方,或許我們會成為很要好的姐妹”。

    紅娘子神色一動。定定地望了馬憐兒片刻,才淡淡地道:“不可能的,我們不是一路人”,她轉身欲走,想了想又轉過身來,解下腰間佩劍遞到馬憐兒手中,說道:“一匹馬、一壺箭,一張弓,還有我這柄短劍,你帶上。”

    她鄙夷地笑笑,不屑地道:“莫看我們是強盜,可我的人還講個道義,有時候,官兵比我們強盜更貪婪、更壞!你的模樣太美,我既然放了你,就盡量護你周全,莫要路上被官兵糟蹋了”。

    “你……你的佩劍給我?”馬憐兒有點發愣,眼前這個女人一直謹守著她認可的人生準則和道義,同為女人,贈自己武器,馬憐兒能夠理解,可是把佩劍給她就有點奇怪了。她看得出這柄劍是一柄寶劍,那定是紅娘子心愛的隨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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