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裏進沙子了(1/4)

    第二一大早，我到辦公室。西門凊早已經在座位上忙碌，他的左側臉浮腫，有些淤青。辦公室被打掃得幹幹淨淨，連垃圾也倒了。見我進來，西門凊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往下移，落在我包著紗布的手上，臉色凝重。我們兩個一句話都不，曾經昔日無比親密的兩個人，如今卻陌生又冷漠。

    

    大概是過了一個星期，有一下鄰一節課，我在辦公室批改作業，西門凊帶著班上的一個男孩進來。這個男孩幾乎所有的老師都認識他，因為他每髒兮兮的，朋友都叫他破孩。西門凊嚴厲地問道：“你為什麽不寫作業？全班同學就你一個人不交作業。”西門凊剛完破孩便哽咽著哭了起來，西門凊一邊給他遞紙巾一邊道：“別哭了，別以為你哭我就饒了你！哭也沒有用！把眼淚鼻涕擦幹淨！”看著西門凊一本正經訓孩，不知道為什麽，我忍不住偷偷笑。破孩忍住哭不出聲，拿著紙哽咽著。西門凊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問道：“告訴老師，為什麽你不做作業？”

    

    破壞哽咽道：“我不想做。”

    

    “為什麽不想做？”西門凊口氣放緩了許多。

    

    “因為我懶得做。”破孩一本正經地道。聽著孩子的回答，辦公室老師都笑了起來。連西門凊也忍不住笑了。

    

    “既然你懶，那以後我就把你留在教室，你做完作業我才讓你回家。”

    

    “那我還是回家做作業。”大概是因為西門凊笑了，破孩止住了哭聲。

    

    “男孩子一言九鼎，到就要做到！”西門凊著跟他拍掌為誓。

    

    等到破孩出去之後，辦公室有個老師對西門凊道：“這孩是留守兒童，爸爸外出打工，媽媽在他五歲的時候病死了，他常年跟著爺爺生活。”西門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怪不得這個孩子不太跟人話，也不愛學習，看來得去他家家訪，和他爺爺溝通一下。”

    

    “他爺爺不懂講普通話，你去了怎麽交流？”

    

    剛好校長路過，聽到我們在討論這個事情，笑道：“這有什麽難的，我帶你去了解了解，矜漣也一塊去，我們一起去看看。”

    

    就這樣，周六的早上，校長帶著我和西門凊又下村了。到了破孩家，他正一個人在院子裏玩耍，他爺爺出去放羊了。有熱心的村民他爺爺喊回來，校長和爺爺坐了一會，跟他了破孩學習的情況，讓他爺爺多注意男孩學習，他爺爺一個勁點頭。大概談了一個多時，校長起身要走，但破孩一直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我笑著跟校長：“讓我陪他玩一會吧，我一會再回去，反正離學校也不遠。”校長最後讓西門凊留下來陪我。破孩對我他想去看媽媽，我驚愕地看著他，他眼睛裏閃著淚花，讓我心疼不已。

    

    西門凊同意跟他去看他媽媽的時候，破孩開心地蹦了起來。他歡喜地地帶著我和西門凊，穿過村裏的路，穿過樹林，來到一個長著雜草的墳前，破孩指著墳墓對我們：“我媽媽就睡在這裏，我每都想來看她，和她話，但爺爺不讓我來。”破孩著撲在墳墓上，喊著媽媽，那樣子就像是平母親懷裏一般。看到這個場景，眼淚撲通撲通往下掉。看著破孩單純的眼神，真無邪的笑容，我控製不住自己，忍不住哭了。我悄悄跑到另外一棵樹下，蹲下來，強忍著哭不出聲。過了一會，隻見破孩跑來，手裏拿著紙巾遞給我，他心翼翼地問道：“番老師，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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