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有岸，思念無涯。(1/5)

    “中考的第一，我奶奶專門給我煮了笠，也是鴨子形狀的，還給我煮了兩個鴨蛋。奶奶吃了笠去考試，能考一百分。早上我高高興胸吃完笠飯去學校考試，晚上回來的時候…”西門凊到這，哽咽了一下。我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他用力地捏住我的手。他接著道：“晚上回來的時候，我爸爸我叔叔中午把我奶奶接回去了。”西門凊到這的時候，冷笑了一下，然後哼了一聲道：“我那會才十六歲，很傻很真，我真的信了。所以，我這輩子，最痛恨別人騙我。第二去考試，等我考試回來…”西門凊著拿手擦了擦眼淚，沙啞著嗓子道：“我回來的時候，我媽媽我奶奶昨出門，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了，中午才剛剛過世。”西門凊著把頭頂在膝蓋上，搖著頭：“我當時質問我媽，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為什麽昨不告訴我，讓我去看奶奶。我當時心裏恨死她們了，發誓一輩子再也不理她們。如果他們告訴我，我還能見到奶奶一麵，可是我回家的時候，見到的是冷冰冰的奶奶，渾身裹著白布。”西門凊著顫抖著肩膀，我用力地握著他的手，淚如雨下。我們都能理解彼此心中的痛，那一瞬間，我和西門凊的心靠特別近，仿佛彼茨心靈是相通的。

    

    等到西門凊平複下來，他對我：“我整整兩個月，不跟我爸爸媽媽話。那一兩個月，我爸爸媽媽的頭發全白了。”西門凊懊惱地道：“所以奶奶去世後，我看到他們這樣，我心裏特別痛，可我很倔強，不願意低頭。可是越是這樣我越是痛苦。直到有一，我叔叔對我，我再怎麽和爸爸媽媽慪氣，我再怎麽不理他們，奶奶也回不來。我這樣，隻會讓家裏人更加痛苦。後來，我慢慢告訴自己，放下這些恨意。”

    

    “可是我永遠也不會原諒我的爸爸媽媽！”我張著嘴吸了一口氣，惡狠狠地道。

    

    “矜漣，總有一，你會發現，父母越來越老，他們的心越來越脆弱，尤其是對於自己的孩子，幾乎是他們的軟肋。”西門凊停了一會，抬起頭來看著江麵，然後輕輕地呼喚我：“矜漣，我知道你很痛，你的痛我能理解，我比誰都心疼你，我不願意看到你受傷，也不願意看到你痛苦。”

    

    “我明明可以再見到奶奶一麵的，可是…他們把我見到…奶…”一到奶奶這個詞，我就不出話來，隻感覺喉嚨發麻，身心俱傷。

    

    西門凊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他把我的手放在膝蓋上，臉提著它，漸漸地，我看到一滴滴眼淚順著西門凊的眼角落下來，滴落在我的手上。

    

    “我的心真的好痛，我好想奶奶…”我忍不住慟哭起來，西門凊抱住我，我們兩個人抱頭痛哭。

    

    “為什麽長大這麽痛苦？”我哽咽著，鼻子已經全部堵住，我隻能靠著嘴呼吸。

    

    西門凊不回答我，而是把我抱得更緊。西門凊牢牢地把我扣住道：“矜漣，你相信我，聽我的話，放過別饒過錯就是放過自己。你不要做出讓自己心痛和後悔的事情。你要知道，奶奶去世，你爸爸和媽媽都失去了母親，他們也很痛苦。他們看見你這樣子，也會很難過。如果你不理他們，對他們來，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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