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談(1/2)

    黃昏的雲夢山顯得有些幽靜，偶爾幾聲蟲鳴，非但沒能為山裏添幾分生氣，反倒讓人覺得更加冷清。

    孫破虜死死盯著對麵的少年，劍眉上挑。墨麟回瞪一眼，不甘示弱。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戰無數次，仿佛要迸射出火花來。

    “小墨，你真的要和我搶？”孫破虜右手按住墨麟，左手手抓著桌上僅剩的半隻兔子，可惜，沒來得及拿走，便被墨麟連手帶兔一起按在桌上。

    “破虜你自己說的野味管飽，嗝，我這還沒飽呢，嗝”墨麟打著飽嗝，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孫破虜正想說話，卻聽得門外一陣喧嘩，隱約聽見有人喊他。應答之間，桌上的半隻兔子便是易了主。來不及計較，孫破虜起身開門，隻見院中一魁梧大漢，背負長弓，手中一把長刀還染著血跡，肩胛有著幾道抓痕，簡單包紮過，此時正往外滲血。壯漢身後躺著一隻白毛大蟲，身上十幾處刀口，尤其喉管的一刀，幾乎把整個頭切下來。

    “破虜，臭小子，快滾過來，看看老子給你帶什麽回來了”壯漢看見孫破虜，把長刀隨意丟在地上，上前去拍了拍孫破虜，而後指著大蟲笑到。

    “爹，你的傷……”孫破虜看著壯漢身上的傷口，再看看院子裏的大蟲，眼眶有些發紅。他母親去的早，是大漢將他拉扯大，前幾天他染了風寒，身體虛弱，大漢說要為他獵頭大蟲補補身子，交代了幾句，冒著大雨獨自走進雲夢山最深處。

    “屁大點事，”大漢拍了拍肩膀“老子當年跟你爺爺南征北戰的時候，這種小傷都不能叫傷”，說話間，一不留神拍到傷口，大漢一陣齜牙咧嘴。

    “孫叔回來了？謔，真夠大的，孫叔威風不減當年啊”墨麟聞聲出來，一臉訝色。

    “不錯，到底是讀書人，說話比破虜這小子中聽。行了，別裝著這一副吃驚的樣子，老子看著你長大的，就你那點花花腸子，還能瞞過你孫叔？”大漢笑了笑，旋即露出一副‘你的演技不錯，老子很欣賞’的樣子。

    [我小時候到底是做了多少孽啊，孫叔這是被坑出陰影了吧]墨麟心中苦笑不已，臉上還不得不做出一副‘居然被你看穿了’的樣子，恭維大漢“是是，還是孫叔高明”

    “哈哈哈，那是當然。外麵的，來兩個搭把手，把這畜生料理了，晚點老孫請大家吃頓好的”大漢開懷不已，向著院子外喊到。

    “喲，你孫定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嘿，這老孫忒不地道，有肉沒酒，擺明了要騙大家夥兒的酒喝”院子外有人起哄。

    “去去去，老子今天高興，你們愛來不來，老子可告訴你們，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孫定毫不示弱。

    說話間，也沒人閑著，院子外走進三四個人，把屍體抬到空地上剝皮剔骨，又有人搬來幾大壇子酒，生了火，幾十號人就圍著火堆喝酒烤肉，扯扯家常，為這人煙稀少的雲夢山添了不少人氣。

    …………

    明月當空，空地上的火堆發出陣陣“嗶啵”聲，隨著眾人散去，雲夢山深處也恢複了寧靜。隻有墨麟三人還在火堆旁坐著，不過此時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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