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回憶再現(1/3)

    難道是她的記憶跑到子儀的腦子來了？

    世界上會有這種穿越故事嗎？

    這個念頭太荒謬，韓采溪對自己搖了搖頭。

    太想太想一個人總歸不是件好事，韓采溪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但即使不正常，也要有個限度。

    可是他又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是劉子儀就好了，他就帶她走到一個沒有任何其他人的地方去，他們從此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她是她，劉子儀是劉子儀，韓采溪他分的清清楚楚，他騙不了自己。

    替代品永遠不是真品。

    是夜，北行大學北門小巷熙熙攘攘的小吃街上，汪子冰再次遇見了韓不悔，這一次，他們不再寒暄，而是如同老朋友一般飲酒聊天。自然還是韓不悔請客，畢竟他是學生，請老師吃飯喝酒理所當然。

    何況他對老師說的話是那麽感興趣。

    汪子冰談興頗濃，不過有時候他也會覺得奇怪，那就是，談了一晚上，他發現自己一直在談劉子儀。有時候，他已經在談點別的什麽了，但不知道為什麽，話題拐個彎，一下子就拐到劉子儀這裏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麽。

    “子儀這姑娘也有些古怪的地方，”汪子冰想起子儀工作生活的一些細節，不由得發出這樣一個評論，“也不算古怪吧，應該算是善良。她工作非常認真，總是很維護店裏的利益，但是她和其他店員不同，她從來不趕那些蹭書看的窮學生，不僅不趕，有時還會給他們拿個小板凳，讓他們安安心心地看書。她知道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買書的呀！”

    “這樣會影響店裏的生意嗎？”

    “哎呀，這個可不好說，”汪子冰想了想說，“短期來看，應該還是會影響吧，但是也有學生畢業工作之後，特意尋摸到這裏來買書的，又算是個活廣告。子儀的想法跟所有人都不同，你知道嗎？有一次，她竟然問一個窮學生：‘你看了書之後，會講給別人聽嗎？’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呢？我問她，她還說自己不知道為什麽，就把這個話說出口了，可能是覺得書是好東西，如果一個人看了，就要學會分享吧。”

    韓不悔聽到這裏，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麽，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麽，而是舉著杯子對汪子冰說：“來，老師，喝酒喝酒！”

    在韓不悔在和汪子冰推杯換盞，推心置腹的時候，韓采溪開著他的白色瑪莎拉蒂在夜風中穿行，從慈和私立醫院離開之後，他便向住所駛去。

    隻是這一夜，他的思緒尤其混亂。

    有些回憶又回來了，盡管這麽多年他就是為了回憶而活，但他一直控製著回憶的開關，不會讓它們輕易打開，也不會輕易被它們淹沒。這一刻，心中激蕩澎湃，他感覺自己有些紊亂，需要重啟一下了。

    這麽多年來，他早就習慣了在腦海裏劃分區域，有些區域是為了指揮自己應付外界生活，有些區域是為了思考和判斷的，有些區域則是放鬆娛樂的，這些區域劃分精密，便於他如魚得水地生活。

    但是他知道，在所有縱橫交錯又精密無比的區域之下，真正驅動它們的卻是不為人知的回憶。

    這回憶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看上去毫無意義，但是卻控製了他。

    換句話說，他樂意被它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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