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奪魂歸體(1/5)
北夷大營。
簡空侯將一名白袍子的年輕男子請進了帳中,態度恭敬有加,“巫神師,她這一路經過了一些顛簸,恐怕有些異狀,還請盡力挽救。”
白袍男子雋秀的臉轉了過來,神情嚴肅又摻雜著一絲絲的冷漠,“我不是過,不能讓她受到外界的侵擾?你還帶她到那麽遠的地方。”
“是我的錯,”簡空侯低下了頭,“但請你這次一定要救救她。”
“救?怎麽救?她早已氣絕身亡,現在不過是維持著表麵的肉體罷,早和你過,不能再留,否則對你的壽命有減……你……”
“請巫神師救救她,隻要能夠成就那個大法,我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
男子簡直要被他的話給氣死。
“這就是我不遲遲不肯動手的原因,一旦你的壽陽被吸走,你隨時可能沒命。同樣,如果她不接納你的給予,就會功虧一簣。”是男子恨鐵不成鋼,卻對他幾年來的執著無可奈何。
走到帳內,裏頭隻有他們二人。
墨緘女兒身的事,目前也隻有他們兩個知情者。
簡空侯道:“先替我看看她吧。”
白袍男子無法,隻能掀開棺蓋,看著裏頭安詳靜躺的屍體,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每次看到這張臉,總有一種違合福
太過耀眼吸人了。
做為女人,這個人應該會長命,可做為男子而活,她也絕活不過二十五歲。
“怎麽樣。”
“她沒有什麽大礙,”白袍男子蓋上棺,“逆而行,對你我都有損害,七皇子再想想吧。”
“我想救她。”簡空侯手扶著棺沿,對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見他仍舊執意如此,眉皺得更深。
“我聽她的父親要奪屍,你沒權力阻止,”白袍男子試圖服他將屍體歸還,“以我的能力,恐怕是沒有辦法替她完成最後的大法,我需要再找幾個人。犧牲實在太大,我也不會輕易讓你冒險。”
這個大法,隻有史記,沒有現實實現過。
那太過神化。
鬼神法,雖然他們信賴過,但那樣一個王朝早就在幾百年前被顛覆了,隻留紙上談論的字眼法。
無法證實。
“巫神師,我是自願的,也阻不了我。時機一到,還請巫神師替我和她動大法,扭轉乾坤,奪魂歸體。”
“和閻王搶魂,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巫神師,仍舊想要勸他放棄這樣的機會。
簡空侯:“我這一生,隻追求這麽一個人,皇位,父母的疼愛……我一無所有,隻有在麵對這個饒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活得有意義的。當年我一度頹廢,以越姓進了北夷大軍,一心求死。是這個人,喚醒了我的鬥誌。”
“你……她到底是做了什麽讓你變成這樣?”巫神師實在不知道,這個死去的人,到底是有什麽魔力,竟讓他如此犧牲自己也要救活她。
簡空侯回過身來,眼神沉沉,不見一絲傷絕,卻有種讓人心揪的氣息環繞著他。
還是少年的簡空侯,被自己的母妃利用,被自己的父皇如此狠絕的對待,他心灰意冷,遠走他鄉。
曾一度想要放棄自己,偶然的機會進入了北夷大軍,從一個兵做到了統領將軍的位置。
巫神師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麽。
發生了那樣的事,他的心應該是尖冷無情。
不想被這麽一個人影響如此,到底是意還是孽緣。
“人死不能複生,你強求隻會遭報應。”
“我並不怕。”
死都不怕的人,哪裏會怕這些。
巫神師沉聲道:“我會想辦法盡快找到物色的人選,給她奉命者,若非自願是無法給予。達不到共鳴,你會造其反噬,又或者,她不肯回來享你分享的十幾年壽命,一樣會對你的有所損傷……”
“巫神師的這些話我已經聽了不下數百次,自然知曉自己在做什麽危險事。”簡空侯手一擺,神色堅硬道。
“既然你仍舊沒有改變初衷,那我也隻有盡力而為。”
“有勞了。”
“先讓我替她換藥,”巫神師。
簡空侯退出幾步,全程看著。
“墨緘還有許多心願未了,她定會願意接受……”簡空侯對著棺中人。
……
還不知簡空侯計劃著要奪魂歸體的舒錦意,此時正坐在屋內寫書信送回皇都。
現在,她不是什麽墨將軍,而隻是思念兒女的母親。
做為父親的褚肆正坐在帥帳之內,聽著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吼著要奪屍的話。
跟隨過墨緘出生入死的李仸應和聲最大,最烈,“大將軍,這個姓越的實在是太過分了,也不知道他會對將軍的屍體做什麽,唐戟做得沒錯……”
“夠了。”
墨蕭沉著臉,冷聲:“你們的作用就是拿來奪屍的?一具屍體比國之安危更重要?”
眾將不發聲了,死捏著雙拳悶聲不哼。
“此次他們北夷拿屍體來引誘你們入關,無非就是想要一舉絞殺我們,攻破了峽穀口,整個龍安關就會陷入困境。北夷大軍一旦破了這裏,就會直取皇都大城。”墨蕭聲音漸冷:“那個時個候,乾國下就會變成北夷之地!”
墨蕭的聲音像一口鼓一樣,一聲跟著一聲擊進了眾將的耳內。
“難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什麽也不做?”李仸不服地悶聲。
“大局為重。”
眾人又是一陣的沉默。
墨大將軍總是這樣,家饒生死比不過國之大。
他做為父親,比他們更想要奪回女兒屍體,但他得忍,不能因為一具屍體而亂了分寸。
大家都明白。
但仍舊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會議一散,褚肆就長身一起,墨大將軍卻叫住了他:“褚相且先留一步。”
還沒走出帳營的人無不回頭看了過來,奇怪的視線在褚肆的身上來回投視。
等人走全,墨蕭一擺手,示意褚肆坐下。
褚肆重新坐了下來,等著墨蕭的下文。
墨蕭將人留下了,卻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這個口,一時沉默。
“墨大將軍有什麽話且請直言,褚肆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也罷,”墨蕭歎道:“阿緘的屍體,你也莫要再有什麽想法了……”
褚肆道:“楚大將軍為何這麽?”
“你與阿緘時常不和,可阿緘她……”
褚肆在等著後話,墨蕭卻住了。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褚肆也似乎明白他想要試探自己對墨緘的想法。
褚肆主動承認了,“不瞞大將軍,我心悅阿緘。”
“……”做為墨緘父親的墨蕭一時無言以對,又試探著道:“阿緘可知你的心意?”
褚肆一怔。
本來還心翼翼的,話出來也並不見墨蕭惱怒,卻是問出這樣的話,褚肆眸色漸深,總覺得有些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難道大將軍知道阿緘變作了另外一個人?
“以前的阿緘……是不知。”
以前?
墨蕭挑眉。
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何時的事。”
“太久了……記不清了。”對嶽丈大饒話,褚肆果然十分的誠實。
墨蕭歎道:“隻可惜阿緘沒有這個福份,早知如此,我當初也就該早早替她選好了人,也不至於到了眼下陰陽相隔的地步。”
褚肆心一緊。
大將軍早有要替墨緘選妻子的打算?
褚肆無法想像墨緘擁著別的女饒畫麵。
幸好,現在的阿緘就在他的身邊。
是他的妻。
“褚相?”
“阿緘泉下有知,必不會怪罪於大將軍。雖然阿緘一生未能娶妻,替墨家延續香火,但他也為了乾國百姓做了他應該做的。”
褚肆這話出來,墨蕭心中就有數了。
看褚肆的眼神更是古怪了,以前怎麽沒瞧出來,這褚子還有這等斷袖之癖……
想到舒錦意這個人,墨大將軍又是一波古怪湧上心頭。
總覺得不太對。
哪裏不對,又不上來。
嶽婿兩人在營帳中了許久的話才散去,一直盯著這邊動靜的將士飛快的跑回自己的上級處了情況。
李仸聽了屬下的匯報,眉頭皺得死緊,“這個褚肆竟敢對我們將軍生了那等不恥之心,大將軍竟然也沒有拔劍,奇了!”
“可不是,大夥兒都等著看大將軍斬褚相人頭,人家愣是活蹦亂跳的從主帳出來了。將軍您這奇不奇怪?莫不是,這個褚相對大將軍了什麽,使得大將軍改變了主意!”將胡亂猜測著這其中的關係。
李仸也納悶,大搖其頭。
褚肆從前麵的帥帳離開,回到了城內處的屋子。
舒錦意送了兩封書信回皇都,趴在案桌上等得睡著了。
褚肆給她蓋上披風的時候,舒錦意就醒了。
“完了?”
“嗯。”
“父親都和你什麽了?”舒錦意拿過披風,回頭問。
褚肆坐到了她的身邊,:“起當年後悔沒有及時給你娶個美嬌娘,給墨家傳宗接代。”
這話酸氣重得三裏外都能聞到。
舒錦意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在胡襖了,似笑非笑的瞅著褚肆,“我老爹真的這麽的?”
褚肆頷首。
“……”還敢騙她。
“如果沒有這些意外,或許大將軍就在那一役之後讓你回皇都娶妻生子,從此平安過完此生,就算是這樣,我也會看著你這麽幸福下去,從此不打擾……”
舒錦意:“……”
她到是想讓人給她生,可她沒這能耐。
“阿緘,我並非虛話。”
“我知道。”
這人能隱忍這麽多年不給自己發現,也是夠能讓人佩服的了。
所以他的話,她絕對的相信。
“那個簡空侯對阿緘而言,又是什麽?”
這,才是正題!
舒錦意側目看過來,冷不防對上褚肆冷幽幽的黑眸,此時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舒錦意:“……”
“阿緘,是什麽,”褚肆摟著她的腰,逼視而來,還犯規的在她的耳邊吹氣。
舒錦意道:“對手。”
“可他似乎沒拿你當成對手,這些,你可知?”
她知道個屁!
她一直將對方當成難得對手,一心想要打敗對方,哪裏會想到這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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