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推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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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因為是野獸，所以，見血就會發狂啊。
她閉著眼睛，聽著耳邊是沈絕的濃重的呼吸聲。
風呼呼而來，刮的她的臉頰生疼，可是臉上又有什麽溫熱在不斷的湧出。
“不要……不要再管我了。”
她突然想起來了，當時的情景，隻因為她無法控製的憤怒，而傷害了她們——
隻不過她們不要她再糾纏沈絕，隻是她們推搡了她。
隻是她們不過是用長長的指甲刮破了她的手背。
有血絲泌出，她為什麽就會變得瘋狂而不可理喻？
像是一隻野獸脫閘而出，來勢洶洶。
等到她平複了心中野獸的跳動，卻發現一切都無法挽回。四周是鮮血，噴湧的到處都是。
耳邊有尖叫，有許多人的說話聲。
“傻瓜，你說什麽傻話？”他的聲音溫柔如雲絮覆蓋在她的身上。
蕭鬱卻止不住哭泣。
唇齒之間，手指之間都是濃濃的血腥味，濃滯的仿佛緊緊的貼在了她的皮膚上，鑽入她的大腦，怎麽也揮之不去。
全身被浸泡在了水中。
有誰在輕輕的為她洗刷全身的罪孽，那樣溫柔的像是一隻笨拙的小鴨子親吻著她發抖的身體安撫著她陷入絕望的恐慌。
那樣熟練的舉動，那樣理所當然的行為。
好像是很久以前就有人這樣陪伴著她。
耳畔是低醇如美酒的聲音為她安眠。
他是那麽安詳，像是不曾為她的發狂而慌亂半分。
她漸漸鬆下了心弦，在心底深處呢喃，隻要，他不怕，隻要他不怕，她就什麽都不怕。在靜靜的陷入沉睡的時候，她聽到了有第三道聲音插入：
“少爺，你的手要不要去包紮一下？”
她的心髒猛然的被揪住。
頭皮炸開！
回憶像是毒蛇緊緊的咬住了她最脆弱的心髒，怎麽掙脫也正脫不開。
她記起來了，都記起來了——
有人撞開了反鎖的門，一把抓住了她，瘋狂的自己什麽也看不到聽不到，張牙舞爪的向曾經攻擊過她的人吼叫咆哮。
她無法接受有人阻擋她。
不許，不許！
她的吼叫，咆哮，最終兩排牙齒深深的陷入到了擁抱著她的一雙手臂之中，那樣用力的憤恨，牙齒都深陷在血槽之中，她聽不到對方的喊叫，聽不到對方的哭鬧，聽不到對方的恐懼，她便失去了勝利的快感。在不斷的噴出呼吸中，她聽到有人說：
“蕭鬱，我來了……”
是……他嗎？
是她傷了他嗎？
她覺得自己在崩潰，在因為傷害他的自責中一點點的崩潰……
“……沒事。”衣服摩挲，他沉聲說。
她覺得有什麽從身體裏四分五裂的裂開，疼得她隻覺得鼻子酸澀難忍。裝作沉沉睡去的翻身，有滾燙入心的液體從眼角無聲的滑落耳窩深處，那樣劇烈的疼痛攪得她五髒六腑都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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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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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陽光從窗戶外麵透進，有些冰涼，刺痛了她的眼，又流下了眼淚。
默默的，木然的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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