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陌路(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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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金顫抖著，看著她手中的刀晃動著，好像那把刀隨時都會掉落插入他的咽喉。
“太晚了！”她輕喃，仰頭看月，眼中布滿了血紅，“太晚了。”她的笑像是一隻貓，把玩著自己剛抓到的老鼠，從左手撥到右手，從右手撥到左手，看著他渾身顫抖，直到自己玩膩了以後，露出了鋒利的牙齒，低頭，咬住，甩頭——
溫熱的血噴濺了她一臉一手。
興奮的看著他脖子大動脈的血汩汩而出。她拔出了刀，發出了咯咯的笑聲，在月夜下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過了多久，燈光照亮了黑夜，有無數人的腳步聲衝了上來。
“少爺。”黑衣人跪在少年的麵前，歉疚的就要扶他起來。
“沒事。”他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一直憂心忡忡的盯著那邊拿刀還在笑的人兒，拍了拍身上的土，即使外表狼狽不堪，但是他的優雅與氣度仍然毫無折損。
“放下武器……啊——”厲聲的命令才說了個開頭，就被淒厲的叫聲取代。
少年猛地抬頭，伸出了手，脫口，“蕭鬱，不要！”
尖銳的刀鋒距離她壓在地上的人的頸部不過一公分，像是野獸的獠牙隨時都可能刺破對方的喉嚨，而剛才殘留的血珠凝成一滴就停在刀尖。
她冷酷的眼瞳，掃過四周，最後停在了聲源處。
“蕭鬱……”他走向她，在身後無數人的驚呼與阻止中走向她，從她的背後抱住了她，垂下頭，強忍著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溫暖的嘴唇貼在了她長長的發梢上，輕輕的用溫柔的聲音安撫她：
“夠了，蕭鬱，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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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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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乍起，吹亂了她及耳的發絲，她抬起了眼，從地上站了起來，慵懶而又無神的目光突然凝聚成了銳利的刀刃，回頭看山坡上那個人。
天已經黑了，但是她卻準確的看到他所站的位置。
那天，也是，晚上。
她緊抿著嘴唇，又蹲在了地上，繼續挖土，少了剛才的緩慢多了一分發泄般的倔強，等到她把一切都掩埋，等到她把腳下的泥土都踩結實。月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她的頭頂。
緩慢的搓了搓手，她低著頭往回走。
一隻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停在了當場。
“蕭鬱，我是沈絕。”他一字一句的對著她說。
“唔。”緩慢的應聲點頭，她盯著地麵。
“你，忘記我了嗎？”他遲疑的，聲音裏帶著模糊的令她分辨不清的憂傷問她。
深沉的眼眸，有瞬間凝固，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下。
不！
恰巧，她都記起來了！
記起半年前有一個少年為她在柔和的燈光下給她擦臉，為她擦手，給她講故事，將了一整夜的故事，安撫了她狂躁而又想要嗜血躁動的內心。
蕭鬱的頭壓的更低了，甩開他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悶聲說，“我說過，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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