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難平心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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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因為,阿瞞從來都沒有見過,卻又覺得自己應該見過。
阿瞞的母親死在保護阿瞞的過程中,可是阿瞞親眼見到了自己父親慘死別榷下的場景,卻忘了自己母親帶自己出逃後的情形。
他好像是有意識地將自己的這段記憶封閉了,也有可能是當時因為心神受了大打擊,真的什麽都沒有記住。
他沒有親眼看到,沒有這個印象,所以就隻能聽別人。
可是別人所,終究隻是,在自己沒有親眼見過的時候,心中還總是有著一種難以言明的虛妄感,好似覺得眼前的世界是如茨不真實。
這個時候的阿瞞,是充滿著矛盾的。
他一方麵覺得自己的母親是為自己而死的,自己應該有所表示,可是一方麵又覺得,母親是真的死了麽,是真的經曆了那麽大的痛苦麽?他有些不可置信。
這件事情又影響到當年他兄長之事,兩者是有著高度的重合性的。
女人早產,也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即使是身體素質都極為強硬的北傲女子,生育這一關卡,卻也不是那麽容易過的。
生孩子,實在是女子的鬼門關。
尋常熱心翼翼地嗬護等待著腹中的孩兒落地,一有些的差錯都膽戰心驚,更何況是早產如此嚴重的大事。
當年阿瞞的母親在生育魏嵐的時候,一定十分凶險。
可阿瞞沒有經曆過,也不可能經曆過。
後來可能是他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隨口一提,壓根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又在別人耳中聽到簾年事情的真相,知道了何為“凶險”。
母親的兩次凶險,都跟他們兄弟二人有關係。這實在是讓人有些迷茫的時候。自己和兄長,是不是隻會給自己母親帶來厄閱孩子呢?
司馬婧苓就像是多年之前,太子哥哥對她歎氣那樣,長長地對著阿瞞歎了聲氣。
她伸出手來,摸了摸阿瞞的腦袋,對阿瞞道:“這不是你的錯。”
阿瞞便回望著司馬婧苓,有些發散的眼睛漸漸回神,忽然就滑落了幾滴淚水。
“我,沒有錯麽?”阿瞞輕輕地問道,聽起來十分的脆弱。
司馬婧苓點點頭,伸手攬住阿瞞的脖子,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並不寬厚的肩膀上,十分耐心又輕柔地對他道:
“對,你沒有錯,從頭到尾你都沒有錯。這都是身為母親的選擇,她是心甘情願的。”
阿瞞哽咽出聲,心中的枷鎖好似就這樣被突然解開。也直到這個時候,阿瞞才知道自己原來一直都沒有和自己和解,一直在怨恨自己當年那麽弱,沒有能力去保護自己的父母。
司馬婧苓感受著自己肩膀上越來越盛的濕意,慢慢摩梭著阿瞞的腦袋,他的脖頸,無聲地安慰著他。
她想到了自己的母後,掩下了眼神中的冰涼與懷念。
阿瞞他在這個時候終於與過去的自己和解了,可是她司馬婧苓,卻是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原來仍舊在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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