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徒有虛名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玉麵書生，我的心裏就有一種不同以往的感覺，或者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於是下意識地，我將一直盯著桌子上那些佳肴美饌的眼珠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向上翻了翻，一下子就翻到了三丈遠之外，結果就這偷偷地瞟了他的一眼，讓我心像是被一根紮了似的，有些刺痛起來。

為什麽會這樣？我與他素未謀麵、萍水相逢，隻不過今機緣巧合才得以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卻在我的心裏留下了深深的印記？當時因為氣氛太過緊張，我能察覺出來自己心理的異樣已經是夠不錯的了，怎麽可能在那麽緊張刺激的環境之下，還能分析出來為什麽，那我豈不是神仙了？事後我倒是好好地翻過來掉過去地仔細思考了一番，才赫然發現，當時我那種不清楚道不明的感覺，其實就是認為他這樣一個玉樹臨風之人不應該被四爺當作一個犯人似的對待，應該與眾人談笑風生、飲酒作詩

為什麽我會這麽替徐大公子報不平呢？首先我承認，我對玉麵書生確實是有然的好感，當然也是因為對四爺然的惡感，導致我對徐公子的好感又翻了不知道多少倍。另外一個，也是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我阿嬌雖然好吃懶做，但從到大都講一個“理”字。徐大公子身為大掌櫃的，已經是極盡地主之誼，俗話得好，強龍難壓地頭蛇，您四爺再是富家公子甚至是王公貴族，但在現在畢竟是在徐大公子的地盤上，怎麽著也要有個做客的樣子，對大掌櫃的款待應該心存感激之情，而不是反客為主，不但像審犯人似的，還擺下鴻門宴甚至是出老千，這不是砸人家的場子還能是什麽？

我怎麽看出來四爺出老千了？我和徐公子不是一樣也沒有被這盅烈酒給摞倒嗎？如果四爺出老千，憑什麽不懷疑玉麵書生也是在出老千？哈哈哈，這可就是我阿驕的獨門秘籍了，就像我生的千杯不醉一樣，我這個火眼金睛也一樣是生的！誰是真的醉了，誰是假的醉了，誰是生海量，誰是一盅就倒，那可是逃得過玉皇大帝的眼睛，都逃不過阿嬌的眼睛。所以憑我多年遊走酒桌飯局的經驗，一眼就看出來了，四爺的這個鎮定自若與我和玉麵書生的鎮定自若完全不是一回事兒。我和玉麵書生那是因為生的千杯不醉的本事，而四爺……

就在我滿腦子馬行空、四處神遊之際，突然間又聽到了那之音，原來是玉麵書生對四爺那番虛話做恭敬回禮。

“多謝四爺抬愛，徐某本沒什麽名聲，若是四爺非要徐某名聲在外的話，也是徒有虛名……”

這四爺不知道今是不是吃了嗆藥才來的，出來的每一句話要麽是夾槍帶棒，要麽是極不入耳，這不，才陰陽怪氣地諷刺挖苦了徐大公子之後，現在又變著法兒地惡心起人家來了，枉人家此前那般以禮相待。

“爺剛才確實是過久聞你的大名，但是爺可沒有久聞你的大名是什麽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