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母女相談（上）(1/2)

    金巧是巴不得自己此刻耳朵聾了，可薑琪呢？她現在的心理大概就如同那出了籠的猛獸，決了堤的洪水，好不容易突破了妨礙，又有誰能輕易阻攔的了。

    “金巧，你說我娘她到底是不是我親娘？不是吧，那麽多人說看著我出生，要說是呢，偏偏她又那麽緊張薑媛，好吃好喝好玩供著不說，就連噓寒問暖的小事她也都一樣不落。

    你說說這麽些年，我娘她有幾次在雷雨天來看過我，有幾次又在我生病的時候衣不解帶的陪在我的身邊？所有這些她沒能為我做的，每一樣，她都為薑媛做到了。

    每年的生日，薑媛的永遠是風光熱鬧，到了我，得到手的永遠都隻有一碗壽麵。不是我想和薑媛比，但哪怕是有一次的生日我能過的和薑媛一樣，我也會覺得足夠。”薑琪頓了頓，很快地又接著開口了，“如果我娘不是我娘，大家也都說她不是我親娘，那我，被這樣對待就算不甘我也就會認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說她不是我娘，也沒有一個人說我娘這樣不好，那麽這樣是不是就說明我娘她沒錯，而我，錯了呢？

    既然是我錯，那你告訴我，到底我又錯在了哪裏呢？不該托生在我娘懷裏還是不該長了一雙眼看見我娘對薑媛的好？”

    “可是，不願對我好又為什麽要讓我出生，讓我出生又為什麽把本應給我的愛全都給了別人？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聾子，更加不是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的怪物，我長著和大家一樣鮮紅的心，被捅了心髒流出來的血也跟大家一樣會遍地血紅，但為什麽我娘她做不到保護我還偏要做那持刀的人呢？”

    眼淚順著薑琪的臉頰滑落，初時的憤怒隨著悲情的訴說一並染上悲色在此刻化作悲憤湧上心頭，纏繞束縛著薑琪的心髒讓她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有千鈞重石壓在胸口，掙不開，逃不脫，隻餘留喘不過氣來的深深的暗痛。

    金巧的心一陣柔軟，看著眼淚鼻涕一起流下顯得分外狼狽的薑琪覺得分外可憐。唉，就算是投為小姐身又能如何，還不是和普通人一樣吃百穀嚐百苦，為著得不到的渴望要的同樣的輾轉而痛苦。心裏低低地歎息一聲，金巧放軟了聲線，拿出絲帕遞給薑琪，“二小姐，擦擦吧！”

    絲帕懸於薑琪眼前，但停止了訴說的薑琪卻沒有伸手去接，反而是微微側了側頭躲開了眼前伸長的手。

    金巧訕訕的收回手，嘴裏不說心裏卻在不停的嘀咕，剛還看她說的那麽可憐，如今才是確實感受到可憐之人真的是必有可恨之處的，瞧瞧她這性格，嘖，就算剛才說死了可憐現在也依然還是那麽得不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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