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隨心所至

一陣馬蹄聲響起，四人策馬而來，領隊的是一匹全身雪亮的神駒，撒蹄奔來，神駒之上，是一位白衣輕揚的年輕人，很年輕，不會超過二十歲。 由身後三位年長者守護著。 至少—— 眼前的情形看起來是如此。 前方，一路通兩方，神駒在交叉路口處，毫不猶豫的往左飛馳。 身後，灰色的馬匹猝然加速前奔，不一會，擋在一身雪白，閃閃發亮的神駒之前。年輕人一扯韁繩，白馬揚蹄，瞬間停止。 “才趕了三個時辰的路，你就累了？”年輕人有一口閃亮的白牙，映著暖陽，散發著耀眼的光彩，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神情，沒有一絲趕路的疲勞，反而神彩亦亦，彎著迷人的唇角，黑溜溜的雙眼瞪著前方灰騎上麵的男人。 灰色馬匹上頭的男人，沉穩而內斂，一張方正的臉一看就是一個剛正不阿，容不得半點出軌的人。 “他不是累” 後頭兩匹黑馬跟上，其中之一代替灰馬上的男人回答，“成陽是來提醒你，走錯方向了”。 年輕人眨著可愛的眼，聳聳肩。 “錯了嗎？”，一副絲毫無所謂的樣子。 “咱們該走的是右邊”灰馬上的男人沉聲提醒。 “鳳老大，明知道他是故意走錯的還要上來提醒，你這一板一眼的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改改？”。 “怕是一輩子也改不了了”。 “那可不成” 白馬上的少年，黃金城的城主，東方逸不讚同的直搖頭，“如果鳳老大繼續一板一眼下去，哪家的姑娘還敢嫁給他，他豈不是要單身可憐一輩子，到時候咱們可都是罪人”想當罪人還得把別人一塊拉上墊個背。 灰馬之上的年輕人鳳成陽，是繼黑馬之上的兩位耿秋之和聶火城之後收編進來的。有了三個之後，東方逸也就滿足了。 沒有意願再跟他爹四衛加個叔叔來比。 不過，往後，他可以用的人也不少，幾位叔叔們的子女可都隨他挑，想挑幾個就挑幾個，想想就美得晚上做夢都會笑醒。 “鳳某的事不勞逸少費心”鳳成陽萬年不變的表情波瀾不驚。 耿秋之和聶火城在一旁偷笑。 “好吧好吧”東方逸誇張的歎了口氣，好似被人狠狠的拒絕而大失所望一般，剛才還亮晶晶的眼神馬上成了死灰一般的無神，速度之快讓人咋舌。 “既然如此——”鳳成陽眼朝著東方逸的後方一瞄，“就請逸少掉轉馬頭，咱們該回蘇州了”。 回蘇州？ 東方逸哼哼兩聲，現在什麽事都沒有，回到蘇州也隻是躲在篷萊山莊喂蚊子，他還回去幹什麽？這一次爹娘和弟弟妹妹們都沒有出來，難道要讓他一天到尾麵對著這幾張麵孔？會瘋掉的。 “本少爺決定不回蘇州了”，手在白馬耳側輕拍了一下，折馬輕嘶一聲，揚蹄起步“鳳老大，不如你先回蘇州，該辦的事，你都辦妥就行了，火城，你就跟鳳老大一起回去。秋之跟我走”，三言兩語安排好了四人的去處。 馬兒長嘶一聲，快步前奔。 耿秋之與鳳成陽和聶火城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扯韁，黑白隨即跟上。 直到前方白馬與黑馬已經瞧不見影子了，鳳成陽才掉轉馬頭，朝另一邊奔去，身後的聶火城跟上。 心裏去暗自歎息。 他們的主子十年來一點變化都沒有，閑事上就隻是個大孩子。 這會—— 他也不知會一聲要去哪兒。 到時候，他們要到哪裏去找人？ 哎！罷了。 該回的時候，他自然就回，野人是拴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