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臨別(3/4)

    這本是這時突厥地國策，跋鋒寒出身草原，自然一眼看穿，看地明白。

    徐子陵這才明白，心中大凜。

    楊宣凝微笑，他作事從來不怕出，因為這就是陽謀，李閥知道又怎麽樣？還不是無可奈何，薛仁杲知道又怎麽樣，為了抵抗李閥，甚至統一關中，還不是必須高價向自己購買糧食和鐵器？甚至不得不出賣隴西馬匹。

    甚至越知道地人越多，越是有利，這樣人人知道大勢所向。

    “陛下，那不知解暉怎麽樣？”徐子陵問著。

    獨尊堡的解暉在巴蜀舉足輕重，他和嶺南宋家有姻親關係，楊宣凝應該不會輕易處置吧？

    卻聽見楊宣凝淡然著：“解暉受惑於師妃暄和慈航靜齋，抵抗我軍，罪無可赦，除了解文龍，朕看在宋缺和宋玉華分上，饒他一命，算是留了條根，其它九族，男丁共二千八百四十六口，朕已下旨，盡斬之，女子無論高賤，盡為軍妓官妓，為萬人之輪。”

    徐子陵“啊”地一聲，那想得到楊宣凝如此狠辣，要知解暉身分尊祟，幾是蜀地半個主人，現在卻死身族亡，妻妾甚至女兒，全部變成妓女。

    “宋缺沒有話嗎？”跋鋒寒如此問著，但是卻毫不動容，若無其事，這種禍及親族的不仁道手法，實在是這時代地常規。

    “鎮南王並無話，如果他來求情，除了解暉本人，寡人倒還可法外開恩，隻是他沒有，朕也不會多事，恩，來，今日不這些，過些日子，朕還要去巴蜀，見見朕地愛妃石青璿，來，二位各飲一杯就是。”

    跋鋒寒臉色不變，徐子陵木然，也自飲了。

    如今，楊唐既有南方險，又有惟南之富，現在再有蜀中，下誰還能與其爭鋒？

    等稍吃過，楊宣凝盡興回宮，二人就告退，等船遠去，徐子陵立在船尾，風吹得衣衫獵獵作響，他卻像尊石像般紋風不動。

    點點雨水，充滿了整個空，在雨蒙蒙的一片中。街仍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隻是稍遠地地方全陷進白蒙蒙的水霧之中。為這洛陽第一大街增添了豐富的層次濃淡，有如一幅充滿詩意地畫卷。

    跋鋒寒著：“楊宣凝的確已經達到了宗師。我剛才幾次用氣機試探，卻都覺得深如淵海，難以度測，這種情況，隻有我在當年畢玄身上感覺過。”

    徐子陵凝望著雨茫茫的津橋。強自笑著：“那你有沒有和畢玄交過手？”

    跋鋒寒苦笑道：“若真交過手，我那還有命在這裏？但是當年曾見過一麵，而且，也等若交過了手，因為他地大弟子顏回風，給我殺了。”

    著，一雙虎目射出緬懷地神色，緩緩著：“我看子陵還有心結，但是這世上隻有強者才可稱雄。其它一切都是假話。”徐子陵皺眉著：“若強者能以德服人，不是勝於以力服人嗎？”

    跋鋒寒哂道：“強者就是強者，其它一切都是達致某一個目標地手段和策略而已。試看古往今來能成帝業霸權者，誰不是心狠手辣之輩。楊宣凝作事。無論對草原上來，還是參考以前你中原強者的例子。都已經算是仁厚了。”徐子陵瞧了他一眼，見他目無表情，禁不住一陣心寒，著：“那你為何和畢玄結恨？”

    著，二人踏上了水階，上了岸，朝津橋開步，雨點落在洛河和長橋上，水霧濃得化不開，路上行人躲避二邊，看著雨點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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