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_多梨【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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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親蘸著口水,一臉市儈地數著錢,提到林棋蓉,滿是不屑。

    “她就是一個印鈔機,”父親說,“誰不喜歡造錢機器呢?”

    點完後,父親心滿意足地拎著裝滿醃菜的菜壇子,拍一拍壇子的大肚子,問我,是不是往裏麵放罌,,粟果了?

    我說我放了砒,霜。

    他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我不。

    我不喜歡錢。

    小麥穗。

    我必須告訴你,我並不喜歡錢。

    喜歡錢的、我的父親,和朋友的父親,兩位結識多年的好友,開始陸陸續續地死去。

    我很喜歡用“陸陸續續”這個詞來形容他們的死亡。

    因為我時常會想象他們死去的那一段時間,他們的靈魂會在地獄中被擊打得粉身碎骨,而他們的屍首,也會因為衝擊、或者魚、蛇的啃噬,變得殘缺,一塊又一塊,和我們血脈相連的皮肉,在我們的祝願下陸陸續續離開肮髒的魂魄。

    這樣多麽好,他們本身就不應當被稱為人。

    小麥穗,是不是嚇到你了?

    抱歉。

    我總是很難確定講的內容是否過界。

    講些開心的,我能感受到,自己給你如此寫信的機會正在漸漸減少。或許一切都要有終結的時刻,而在那之前,我期待並渴望看到你發現這些信件的眼神。

    正如一個殺人犯,走到犯罪現場,期待地看到警察會有怎樣的表情。

    凶手甚至會主動留下一些線索,饒有興趣地看警察如何根據這些蛛絲馬跡開始驗查。

    那我再為你講一個睡前故事吧。

    讓我把時針撥快,快進到你高中畢業,快進到你被順利錄取,快進到大學開學,我們一同接你回校的那天晚上。

    彼時我和我的朋友還不是敵人。

    我們倆都格外地欣喜,夜裏和其他的迎新誌願者一同吃燒烤。我不喝酒,隻吃了一些烤串,朋友喝了兩瓶,臉上帶笑,眉飛色舞。

    我們一同轉瓶子玩真心話。

    瓶子口對準朋友。

    他的同學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朋友搖頭。

    第二局,女同學故意轉動酒瓶,對準的人還是他。

    這次的問題是,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朋友點頭,說有。

    第三個問題。

    那個女同學,幾乎顫抖地問朋友,他喜歡的人姓什麽?

    朋友說姓李。

    我說巧了。

    朋友轉臉,眼睛微眯,笑著問我,什麽巧了?

    我說:“我喜歡的李白,也姓李。”

    啊啊啊啊——希望陰暗的“我”不要嚇到你們

    第35章 可憐

    那雙鞋子,在傍晚的時刻送貨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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