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悲哀

臨進產房之時，蘇牧語抓著謝辰的手，懇求的望著他，“我最後一次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求你了。” “放心，孩子會沒事。”謝辰回握住蘇牧語的手讓她放心生產，同時也在準備著眼角膜捐獻手術。 蘇牧語摸著肚子安心的閉上眼睛，寶寶，對不起，媽媽不能看到你的容顏，但想來你是一定長的像他的，媽媽好歡喜。 在謝辰的安排下，蘇牧語總算剖腹一個男嬰，因為早產隻能在暖溫箱中，而她付出的代價便是自己的光明。 這是陳軒向她索取的代價。 蘇牧語醒來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眼前的黑暗和夢中一樣，她隻安靜的坐著，平日裏溫婉的臉龐也多了些冷漠。 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蘇牧語下意識扭過頭去，手不自覺的捏了捏，看來還是很難適應現狀啊。 謝辰看著眼上纏著繃帶的蘇牧語，上麵竟然有了血跡，急忙走過去，“不要哭，這樣眼睛會發炎的！” 蘇牧語抬頭“望著”謝辰，唇角揚起自嘲的笑，“反正也看不見了，發不發炎有什麽區別呢。” 謝辰馬上重新給蘇牧語換紗布，“我會留意眼角膜的捐獻者，到時候，給你……” “不用，”蘇牧語打斷謝辰的話，“不用麻煩你了，謝謝你，我很感激你這麽幫我的。” 謝辰微微皺眉，張張嘴想要說什麽，但自己親手取掉了這個女人的眼角膜，他沒資格再解釋。 “謝醫生，我想去看看孩子。”蘇牧語輕聲說著，她曆經艱辛生下的孩子，雖然看不到容貌，但是能摸一摸也好。 謝辰沒有說話，蘇牧語一下子急了，“怎麽了，謝醫生，難道是陳軒回來了，把孩子抱走了嗎？” “沒有，你誤會了，隻是孩子在暖溫箱裏，我去帶來給你……”謝辰連忙解釋，那個“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謝謝你了。”蘇牧語輕笑。 謝辰從醫這麽多年聽過無數遍謝字，為有如今聽到蘇牧語的謝字讓他有負罪感，幾乎是踉蹌著逃離了病房。 蘇牧語自然不知道男人是已什麽表情離開的，她把手機摸索出來，按照習慣的解了鎖，她想要給陳軒打個電話，想和他求求情，隻給他一雙眼角膜，把孩子留給她。 隻是，這電話還沒打出去，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手機驀然被搶了過去，蘇牧語驚呼，“把手機還給我！” “喲，這是給軒哥哥打電話呢，怎麽著，是要報喜麽？可你知道嗎，你生下孩子，他有多厭惡，他剛才還打電話和我說，這輩子也不要見這個孽種！” 李泌揚著手機嘲諷看著蘇牧語，“瞧瞧你，曾經趾高氣昂的蘇家大小姐現在竟然落成這個模樣，可真是悲哀啊！” 蘇牧語握緊了手，猛然察覺到什麽，“你、你的眼睛……根本沒有瞎！”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的蠢，”李泌笑出了聲來，那張豔麗的臉上滿是快意，“我如果不這樣做又怎麽能取你的眼角膜？” 李泌那繪製精致的指甲在蘇牧語的眼睛上用力按了一下，馬上血便印了出來，蘇牧語捂著眼睛尖叫出聲，李泌一把拽住她的手，惡狠狠的說：“蘇牧語，從今以後你就給我夾著尾巴做人，不然，我下次要的可不隻是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