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生病了

“顧亦辰，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我幾乎是吼出來的，拿起手邊的瓷碗就砸了過去。 “看來拷住你的腳還不行，得把你的手也拷住。省的你傷人傷己。”顧亦辰兩眼慍怒地盯著我，衝上來，就要拷住我的雙手。 “夠了！”我受夠了所有的一切，用力地給了顧亦辰一巴掌。 響亮的一聲讓顧亦辰停下了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看著眼前的男人，昔日的愛意半點不剩，我的眼底隻有滿滿的失望。 三年婚姻的點點滴滴都在眼前飄過。 我終於醒悟，我們充滿陰謀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我們離婚吧。” 顧亦辰震驚許久，似是沒想到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木訥地望著我，手也鬆開了。 “我們離婚吧。你想娶徐彎還是徐直，從今往後，都是你的事。”我再次重複了一句，心底隱忍許久的痛苦在這一刻終於釋放。 “你想離婚，帶著孩子和秦楓雙宿雙非！是不是？”他的嘴邊浮起一絲冷笑，看著我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怨恨，“想讓我成全你們？做夢！” “瘋子！”我將被子蓋過頭頂，現在的我已經完全不想和這個神經病說話了。 可顧亦辰卻瘋了般將我拖了出來。 “何藍姍，我告訴你，你生是顧家的人，死是我顧家的鬼，想離婚，除非我死！”他不顧我的反抗，拚了命地咬著我的脖子。 “顧亦辰，你就不怕得報應嗎？”我一口咬在他的肩頭。 既然他不肯放過我，我不介意和他同歸於盡。 隻是我低估了顧亦辰的怒火，也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被折磨了一個下午的我是從醫院裏醒來的。 “藍姍，你怎麽那麽傻。”半夢半醒間，我聽到了何遇的聲音。 “哥……我夢到了小時候。”我睜著惺忪的睡眼，腦袋依舊昏昏沉沉，“小時候，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我們在一塊放風箏，那個時候多快樂啊……” “藍姍，馬上春天就到了，哥哥可以帶你去放風箏。”何遇流著淚，緊緊握著我的手。 真奇怪。 為什麽這次他哭得這麽凶。 “等春天到了，寶寶應該也已經出生了，到時候我們可以帶著寶寶一起放風箏。”我緩緩摸著自己的肚子，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 “藍姍，孩子我們不要了吧。”何遇咬著唇，說出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 “為什麽？”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七年愛情，三年婚姻。這個孩子是我唯一能留下的財富。 “你生病了，不適合生孩子。”何遇認真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沒有撒謊，可那又怎麽樣呢？ 這個孩子是我的一切，我不能拋棄他 “我生的什麽病？”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去醫院檢查身體時，醫生對我說的話。 果然，我的身體還是有問題。 “乳腺癌。”他緊緊咬著牙，眼裏的淚水讓我有一瞬間的心酸。 “顧亦辰知道嗎？”這句話脫口而出後，我便覺得自己犯傻了，顧亦辰是這個醫院的醫生，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的病情。 “如果你堅持生下他，你可能會死。”即使有多不願意，他還是說出了這個最壞的結果。 “顧亦辰呢？他怎麽想的？” 我明明已經不想愛他了，可還是迫切地想知道他的決定，這樣的想法，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犯賤。 可我不甘心，我愛了這麽多年。 不可能一點真心都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