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午夜(2/3)

    ——可是我沒有開口繼續說。

    “那好吧，我幫你就是了。不過還是主要看你自己。”

    “這都不是事這都不是事~哈哈哈哈。”

    比起以後的痛苦，我更希望的是夢奇此時可以很開心，因為我看不慣我身邊的朋友難過。

    “可是有條件。”

    “說說說。”夢奇很爽快地揮了揮手，又繼續哼著棉花糖衝我眉飛色舞。

    “中午請我吃頓飯吧。”

    “我去，就這個？”

    我點點頭。

    “好。”夢奇蜻蜓點水般地拍了下桌子，這就算是成交了。

    我用手蘸了下碗裏的醋在桌子上胡亂劃拉著偏旁部首，最後用交錯混亂的醬黑色液體連著未蒸發的痕跡在平靜而光滑的桌麵上畫出了一副陌生的麵具，被油花反射著，呈現出一種紛亂的詭異。

    反複寫的字是“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溫瑋嘉走在回醫院的路上，光線穿過散碎的樹冠擊打在手中白色的塑料袋上，裏麵裝的是許可最喜歡吃的烤鴨。她沒有注意到路邊的雜色短腳狗因為嗅到了什麽而四處張望。她也沒有注意到穿著白色T恤的她後背已經被汗濕了一片，文胸帶在半透明的薄布下隱現出咖啡色的豹紋。她也沒有注意到與熟人的擦肩而過。

    這些隻因為她在發短信。收件人是許可。

    而路過她身邊的人，是牧野。

    “喂？”夢奇讓我看了一眼溫暖的來電顯示。然後豎起食指擋在嘴邊。

    “夢奇，你中午有空麽？”

    “哦？什麽事？”

    “我跟許可分了。”

    “分了？這不科學啊。”

    “真的。你在哪呢？中午出來吃個飯吧，我心裏很難受，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能不能讓我有一次解釋的機會。”

    “好吧，但是我現在跟夏昆在一塊，所以……”

    “叫著夏昆一起來吧，對了還有牧野，也叫他來吧。”

    “牧野你認識？”

    “姐姐跟我講過他。”

    夢奇堵上話筒對我挑挑眉毛“溫瑋嘉還給溫暖講過牧野呢，看來他倆有戲。”然後又鬆開話筒繼續說，“行，中午去哪？”

    “湘裏人家吧。”

    “行，幾點？”

    “十一點半吧。我一會兒訂房間。”

    “好，哦了。”

    夢奇開心地合上電話，棉花糖的節奏又開始了。

    跟牧野說了之後他很反常的答應了與我們跟陌生人吃飯，以往牧野都是隻要桌上有生人便不會應約。即便是吃著吃著突然有生人入席也會立刻借故走掉。按他的話說，他不想認識不想認識的人。所以我們一直在猜牧野到底是想認識什麽人。

    溫暖是溫瑋嘉的妹妹。

    原來如此。

    我和夢奇走了一個長坡，一條馬路把這個街道分成了兩排，一排是親子店玩具店複印店網吧，一排是亂七八糟大大小小的蛋糕店奶茶屋飾品店，當然還有挨著十字路口的購物廣場。我們走到士百佳的時候牧野已經在一樓的麥當勞餐廳門口等我們了。我和夢奇有種讓整條馬路跟毛毯一樣被抖動的波紋快遞到這裏的感覺，從早餐店到士百佳的距離讓我們後倦。

    許可吃完一隻烤鴨後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他接過溫瑋嘉遞過來的可樂咕咚咕咚灌了幾口然後靠在床頭一臉享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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