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讀光·淵

第184章(1/5)

    第181章 番外一&番外二

    駱聞舟半夜驚醒, 心悸如鼓,幾近慌張地伸手一摸,碰到了費渡晾在被子外麵的一隻手, 他吊在嗓子眼的那口氣這才鬆下來。

    駱聞舟抹了一把冷汗,低頭看見了他的噩夢之源——禿貓駱一鍋。

    今年供暖雖然已經接近尾聲, 火力依然格外旺,屋裏溫暖得過了頭, 因此晚上沒關房門, 反正以費渡這身體情況也幹不了什麽“少貓不宜”的事, 於是駱一鍋同誌不光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還四仰八叉地把半個身體壓在了駱聞舟胸口上。

    駱聞舟先小心地把費渡的手塞回被子,又托起駱一鍋,請它老人家移駕床頭櫃,慶幸自己算得上身強體壯,否則遲早有一天得讓鍋總一屁股坐出心梗。

    他半坐起來,用質問的目光瞪著被他弄醒的駱一鍋,然而鍋總凜然不懼,爪子勾著床頭櫃的桌麵,伸了個兩尺長的大懶腰,衝駱聞舟打了個牙尖嘴利的哈欠,又怡然自得地臥倒了,渾不在意自己還是戴罪之身。

    不錯,駱一鍋今天確實闖禍了。

    駱聞舟頭天晚上做飯,把菜倒進鍋裏之後,發現家裏沒料酒了,隻好打開酒櫃,翻出一小壇子花雕湊合用,由於煎炒烹炸過程繁瑣忙亂,他就把鎖酒櫃這茬給忘了。

    今天午飯時間不放心費渡,照常給家裏打電話,話還沒說兩句,就聽見電話裏傳來一陣“叮咣”亂響和重物落地聲——這動靜駱聞舟十分熟悉,剛養貓的時候沒有防範意識,他平均一天能聽兩遍現場直播的“駱一鍋砸缸”。

    這回,駱一鍋砸的不是缸,是酒。

    它不知怎麽扒拉開了酒櫃,一瓶放在最外側的細長紅酒瓶重心不穩,不幸慘死在貓爪之下。盡管費渡很快把現場收拾幹淨了,廚房仍然留下了不少罪證——地板縫隙裏有少量紅色液體,冰箱旁邊有半個費渡沒注意到的紅酒味貓爪印……還有決定性的證據,嫌疑貓駱一鍋的尾巴。

    該嫌疑貓雖然被剃禿了,但頭和尾巴尖上各自保存了一撮毛,尾巴尖上的長毛已經被染紅了。

    可是證據確鑿怎麽樣呢?前科累累又怎麽樣呢?

    反正駱一鍋毛也剃了、育也絕了,自覺餘生四大皆空,已經沒什麽值得緬懷的了,它當著駱聞舟的麵,明目張膽地舔了舔自己的大尾巴,並不把鏟屎工的威嚇放在眼裏。

    駱聞舟:“……”

    駱聞舟拿它沒什麽辦法,隻好眼不見心不煩地重新躺下,借著微光看向費渡。

    費渡呼吸清淺而綿長,半張臉埋在枕頭裏,閉上眼睛後,反而更能清晰地看出他眼睛的形狀,柔軟的頭發垂下來,懶洋洋地勾在下巴上,他看起來既不強勢也不狡猾,隻是個安靜的睡美男。

    單是看這一張睡顏,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他經歷過什麽、做過什麽。

    駱聞舟忽然不困了,伸手扒開費渡脖子上的幾縷頭發,見那可怕的淤血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幾道淺印,他盯著那淺印看了一會,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兩下。

    可能是脖子太敏感,費渡無意識地躲了躲,隨後翻了個身,駱聞舟怕他亂動壓到還沒好利索的腳踝,連忙伸手把人撈回來,壓在懷裏。

    費渡好像被驚動了,但沒有清醒,隻是迷迷糊糊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歪頭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

    又不動了。

    費渡這個討厭鬼,各種親昵的小動作信手拈來,隨時糊人一臉,半睡半醒時都能耍得一手好套路。駱聞舟被他親得心浮氣躁,周身血流直接飆到第二宇宙速度,叫囂著要脫離地球引力。

    可惜此時此刻,他隻能摟著費渡,瞪著天花板思考人生,獨自熬過單方麵的“走火”。

    就在他快要給憋出一套哲學體係的時候,駱聞舟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偏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小鬧鍾,熒光的指針已經過了淩晨五點,按理說每天這時候,費渡已經快自然醒了,本來就不怎麽沉的睡眠會變得很淺,怎麽他今天睡得這麽死?

    一般這種情況,除了費渡生病,就隻有……

    他白天喝過酒或者咖啡。

    費渡的體質很特別,喝適量酒或者咖/啡,都能提神醒腦,不過等那一點精神勁過去,如果沒有再來一杯,他之前的精力就仿佛被透支,一般晚上會困得比較早,睡眠也比較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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