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逼跳誅仙台(1/4)

    舞被一隊罡衛，押到一處黑石聳立、寸草不生的塹邊，這裏便是誅仙台。

    誅仙台下，濃密黑霧盤旋著、翻滾著，戾風淒厲呼嘯，如鬼哭狼嚎般嘶鳴，讓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舞傲然挺立，絕望地睨了一眼誅仙台下，知道自己倒黴透頂的一生，將在這裏畫上句號。

    掙脫將麒、麟的桎梏，舞整理了一下衣袍，麵向希夷仙府的方向，跪下，鄭重扣了三個頭，她在向師傅、師兄們告別，也向自己的過往告別。

    淚水在臉上恣意靜靜流淌，她心中有千般不舍，萬般留戀，但麵對殘酷的命運、麵對無道強權，她心有不甘，無奈被驅趕著，奔赴死亡……

    若能僥幸不灰飛煙滅，穿過誅仙台戾風，她也隻能剩下魂魄，任憑命閱風，吹往不知道的地方，或許一直飄蕩在地間、或許能轉胎投生，為人、為鳥、為獸、為螻蟻……無能是怎麽的開始，都與現在無關。

    舞站起身，站在懸崖邊，看著腳下濃霧翻滾的塹，慢慢抬眼，眸底一片空蒙。

    風卷動衣袍獵獵作響，被鮮血染紅的白衣，是這片愁雲慘淡的崖頂，唯一的鮮豔色彩，散發著淒美的孤豔，舞不再流淚，冷厲的臉上，隱隱掛著一絲嘲弄。

    生有何歡？死又何懼？

    閉上眼，舞縱身決絕一跳，帶著遍體鱗傷、帶著肝腸寸斷的心傷、和無盡的悲憤恐懼，在翻滾的濃霧中，直直墜落。

    耳邊是如鬼哭的淒厲聲，戾氣不斷擊傷，她越來越脆弱的肉體，被一些硬物不斷割傷，被威壓擠壓，衣袍被割開撕裂，染成了紅色，口鼻、眼角都流出血……

    但所有的痛，都抵不過胸口撕裂的疼，手又習慣地撫上胸口。

    挺好！以後都不會再疼了。

    身體終於受不住壓力，開始破裂，碎片如魚鱗一般，帶著光亮一片片飛走。

    這感覺好熟悉，如自己在玄牝潭底，一個風洞中的感覺一樣。

    “怎麽來，怎樣去，還真是奇特，罷了，唉！這一生過的……”

    舞極速下墜著，切實感受著身上各種的痛，心裏竟開始自嘲起來，嘴角不自覺竟勾起一絲笑意。

    舞的身子慢慢散去，頭也開始碎裂，一片片飛走，能感到疼痛慢慢消散，意識漸漸模糊，快樂的、悲贍一幕幕漸漸遠去……

    沒有誰知道？風將把舞拋向何處？又帶去何方？那漸行漸遠的世界，從此再與她無關。九重上，再不會有一個叫鹿舞，也叫玉龍清的姑娘。

    一萬年很長，也很短。

    在庭的一萬年，舞隻是從豆蔻年華的姑娘，長成了一個亭亭少女，她的人生，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鹿舞死了！

    未帶走什麽，也同樣未留下什麽。

    “舞！”

    一聲淒厲絕望的呼喊，響徹在漫的陰霾裏。

    舞最終沒能聽見，也沒能看見，掙脫束縛，滿麵是淚，瘋了一般狂奔向她，來送她，許諾要生生世世陪伴她的子蕭。

    子蕭站在誅仙台邊，雙目赤紅如血，怒視著跟過來的將。

    “七殿下，不要，不要啊！回去吧……”，將們嚇的不敢上前，揮著手，低聲勸著。

    “嗬，回去？”

    子蕭冷笑一聲，轉身，望著塹內翻滾的濃霧，絕望地閉上眼，他受夠了這裏的一切，沒什麽可再留戀了。

    活著沒能相伴，死了定要在一起，不能同生，那便同死吧，子蕭不想讓舞遊魂孤獨，他要去陪她，從此再不分離。

    “舞！等等……子蕭”

    “七殿下！……”

    在將七嘴八舌的一陣驚呼聲中，生無可戀的子蕭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自己心愛的姑娘，決絕毅然地跳下誅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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