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劄記

第八章 紙馬搶親(1/2)

    張三爺是窮苦出身,還不習慣張節的奢華生活,可在車庫裏找了半天也隻找到輛奧迪算是低調的座駕。

    曹楠駕車一路向東,過了跨江大橋在淩晨時分來到了玫瑰園附近,停車後問我下一步想要怎麽樣。

    但凡殯葬行業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即便是諸如殯儀館這樣的國營企業也比其它單位開工要早的多。我低頭看了下手表,知道此刻正是玫瑰園內眾人最不願意被人打攪的時候——拜神。

    企業拜神絕不像黑社會拜關二哥那般大張旗鼓,可每日卻必然在最西邊的偏房裏走這個流程。此刻連門房包大爺也會到場,因此這會兒去了那裏也是吃閉門羹的。

    我略作思索便叫曹楠將車子靠到路邊,準備等天色大亮了再去拜訪下老朋友們。

    昨夜裏我跟曹楠聊了半宿,身心俱疲,眼看距離天亮還有些鍾點兒便靠在座位裏假寐。似睡非睡間滿腦子都是各種混亂影像,一會兒見到牛邊邊穿著一件我從未看到過的藕荷色連衣裙款款衝我走來,臨近身旁如模特般轉身過去,背後卻隻見一條血淋淋的脊椎骨;白無常跪在森羅殿內卻抬頭衝我獰笑,那恨意令我不解。緊跟著黑無常閃身而至猛然捉住我手腕高喝一聲:“張三!速速醒來!”

    一個激靈從夢中醒來,看見真正捉住我手腕的卻是鐵獅子曹楠,他打了個眼色示意我看車外。

    我見他麵色凝重,於是乎趕忙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朝窗外望去,孰料放眼看去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低呼一聲:“哎呀!媽的媽我的姥姥!我這真是踩了****行大運,什麽鳥事都給遇上了。”

    眼見天空中烏雲密布,本該是東方初亮魚肚白的時候卻仍舊一片昏暗。按說這個點兒、這個地方是絕對沒有人會來遛彎散步的,可此時此刻卻偏偏在去玫瑰園的道上緩緩走出一隊迎親的隊伍!

    當先一匹紙糊的白馬上馱著個穿紅掛綠的虯鬢大漢,真是趾高氣昂意氣風發,隻不過他臉色青虛虛泛著一股詭異邪氣的綠光,胸口通著一個海碗般透明的窟窿!

    緊隨其後的是一派歡天喜地的吹鼓手,看表情個個喜笑顏開可勁的給東家演奏,可實際上四下裏寂靜無聲,連草顆裏蹦出個蛐蛐都能聽得見。

    再有就是姑媒婆表、八抬紅轎一應俱全……隊伍中除了那胸口穿透的虯鬢大漢外無一不是紙糊的。

    眼見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一直走到馬路上羅列兩旁,虯鬢新郎卻是威風凜凜,跨著高頭紙馬立在馬路中央。

    片刻工夫由打南邊開來一輛通體烏黑的廂式汽車,我隔好遠便認出車牌號,那是當初的同僚安小忽悠負責的靈車。

    靈車雖說是速度不快,可那虯鬢新郎卻也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待等安小忽悠駕車到了近前他居然是提韁縱馬迎了上去!

    隨後紙馬新郎竟然鑽入靈車之內,瞬間再打車後出來非但是毫發無損,那紙馬之上居然還多了一個長發飄忽一身壽衣的妙齡女子!

    虯鬢人懷抱美人微微一笑,也不將她送進花轎,隻管策馬朝田野深處狂奔。方才的紙糊迎親隊伍亦被扯著如放風箏般朝田地裏嘩啦啦飛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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