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暴風雨過後(2)
“唉，現在隻能有多少就收多少，也沒別的辦法了”
走到田邊，田裏的水依然滿到溢出來
“一個個不要看了，挽起褲腳，趕緊下去割啊，你爺爺和你媽去抬打禾機很快就來了”奶奶說著彎下腰
用鐮刀輕輕勾起臥在田裏的稻穀，往日金黃色的葉子如今變得枯黃腐爛，前日硬朗有力的稻杆今天也軟綿無力倒在水裏，把沒有爛掉的稻杆草一刀割斷，一把把的堆放在田埂上。
“唉，現在被誰泡過的稻杆草沒什麽用了，當柴禾都不好燒，更別說喂牛了”奶奶惆悵道
這時母親和爺爺一前一後抬著笨重的打禾機過來了，身材矮小的母親吃力的一步步抬著打禾機目無暇顧的往前走來，艱難的放下田裏空開來的地上。母親站著的地方頓時渾濁的田水染上了鮮紅的顏色，
“媽，你的腳怎麽出血了”小五吃驚問道
“唉，路太滑了，又多泥，看不見，被尖銳的石頭刺到了”母親一拐一拐的往田埂上走去，蹲在小河邊上，用清水把滿是泥漿的腳洗幹淨，一條長長傷痕映入眼前，血流不止
“拿煙灰敷一下啦，路滑就走慢點”奶奶點了根煙，走了過去，氣氛變得有點沉重
“啊……，有水蛭”
突然一陣石破天驚的驚叫聲傳來，隻見老四一臉惶恐，慌不擇路王田埂上跑
水蛭的出現使姐妹們花容失色接著一個個跳上田邊，警惕得看著水裏
而四姑卻樹立田中央靜止不動探著身子尋找著，驚奇道
“咦，田裏真有條魚啊”
“快看，就在在哪裏”站在田埂上的小五眼尖，一下子就指著前麵晃動的背影道
“慢點，不要驚動它，大家慢慢圍上來”
“給人快去把田邊上的出口堵住，不要讓魚跑了”
一下子，什麽水蛭早就拋九霄之外了，興奮而小心翼翼的圍了起來，一把把的稻穀被踩得淩亂無章
“噯，不要踩到稻穀了，稻穀脫落了就撿不起來了”
“哈哈，抓到啦，哎呀，好滑啊，又跑了，快點抓呀”熙熙攘攘的聲音把鄰居都引來了，一個個東張西望，
田裏吆喝聲，歡呼聲一片
“哎喲，還真抓了條大魚啊，今晚有肉吃了”鄰居酸酸的道
“這田挨著這條小河，肯定是昨天魚塘裏的大魚跑出來了”
“快看看，還有沒有”
……
七零八落的聲音議論紛紛
一條巴掌大的鯽魚死死的被抓住了，奶奶連忙拿了個簍子，裝了起來，旁人看著沒戲，也就慢慢的散開。
“你們弄那麽大的動靜，別人還以為你們抓了多少魚呢，眼紅著呐？”看到周圍的人紛紛散開了，奶奶皺著眉頭道
在任何時代，眼紅永不過期
看著周圍人的臉色，奶奶的嘮嘮絮絮，一家人都沉默了下來
“啊……，有水蛭”老四白著一張小臉，跑上田埂，伸著腳踝用力在田埂上摩擦
“哈哈，水蛭真聰明啊，專門吸胖子的血”老三興災落禍道
看著老四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胖胖的腳踝磨滿了泥巴也不見把水蛭甩開，爺爺走過去伸手捏住手指粗的水蛭，輕輕一拉，甩到地麵，圓滾滾的軀體再地麵翻滾，努力掙紮著回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