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威逼利誘(1/2)
巨大的水流仿佛原野上脫韁的野馬,肆意狂奔,很快的就將這座水牢填滿了大半。
冉竹被水流一陣陣衝擊著,削瘦的身子就如江中一座孤島,明明即將要被淹沒,卻仍然拚力昂著頭,維持著自己步履穩定,眸光緊緊的望著上麵的人。
斜陽在他身上打下了一道幽暗光暈,淡淡的投射在腳底下的牆壁上。明黃龍袍,王者氣勢,冉竹就算閉上眼也能感覺到宣墨的氣息,可心裏卻止不住的在發抖。
他竟然命令人放水淹她,這是要判她死罪嗎?
來不及細想,另一波巨大水流衝擊而來,她一個趔趄沒站穩,倒在了一米多高的水流裏。如今的水牢可真的是可以稱為水牢了。
一股股細細的水流爭相恐後的從冉竹的鼻口耳裏,甚至她陡然睜大驚恐雙眼的淚腺裏都感覺有細流湧入。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肺在膨脹,像個不斷被充氣的氣球,越來越大,似乎馬上就要爆炸了。
她拚命掙紮,骨子裏懼水的恐駭令她絕望中本能的想浮出水麵,爬出這個牢籠!
宣墨如一尊冷雕靜靜站在那裏,自上而下透過縱橫的四方鐵格,目光定在急湍水流裏那一身波光白影。
晦暗水牢中,她的墨色長發四下飄散於暗水中,仿佛離根的墨色水草,白色的裏衣在暗清的水下鼓脹飄起,露出她腰腹,小腿間嫩白光滑的膚色。恍若不甚掉落人間又急於飛天的瑤池仙女。
她拚命掙紮,卻一次次跌落在水底,始終也沒有站起來。其實宣墨命人放水並未高過冉竹的個子,隻是借此先震懾住她,好方便之後的審問。
奈何因昨夜春事所加諸在她身上的痛楚疲憊又加上水流衝擊猛烈,始終也沒法站起來。
宣墨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可不知為何自己煩躁莫名甚至有絲絲難受爬上心頭,腦海裏快速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麵,快的連一絲記憶的尾稍都無法抓住。
一旁慢慢走過一身紅衣似火的男子,麵目清朗,眉眼溫潤,他看著宣墨緊鎖的眉頭,俯身行禮道:
“皇上,若再不放水,恐怕之後的審問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朕自然知曉。”宣墨略低眸,聲音冷墩,說話間抬手示意一旁的女獄卒停止放水,並立即將水從水牢處排出去。
見此情形,若隻停水不放水,這冷冉竹非死在這水中不可。
水牢中的水剛停息半晌,隨後隻見四周牆角哢擦一聲響,露出拳頭大的小洞,水流便從四個小洞中緩緩流了出去。
皇帝身旁的那一身紅衣男子,見此情形,胸中微微吐出了一口氣,如玉額頭上早已沁出了一層細細汗珠。
不消片刻牢中水便降了一層,而在一次次掙紮中冉竹也終於露出了頭得以喘息。四周水流去勢緩慢,費盡了心力的冉竹直覺肺部要爆炸了,再也支撐不住軟軟的倒了下去。
陰光暗影,冷水赤骨,她呆呆的看著頭頂那一抹冷肅身影,任水流漫過鼻尖,蓋過頭頂。
輕塵,救我……冉竹在心底低低呼喚,眼角淚水與水流融為一體。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宣墨瞳孔陡然縮小,心頭一陣莫名急促。
“不好,快下去救人。”開口的卻是紅衣男子,言語急切間更是多了幾分嚴厲。
兩名獄卒幾人不敢違背,匆匆看了眼未有言語的宣墨,一時慌亂間竟忘記了水牢的暗道,拉起鐵柵欄就都撲通撲通跳了下去。
冉竹被順利救起,移到了水牢外的刑具室裏,長長的刑凳上孤零零的躺著,她在女獄卒一次又一次的搶救下狂吐出幾口水這才幽幽蘇醒過來。
房間一架吊盆炭火燒的四周暗紅光影顫動,一列列的刑具中透過著一股滲人似是無聲訴說著它們得意的嗜血行徑。冉竹略略巡視了下房間擺設,便明白自己隻不過被人從地獄裏拉到了修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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