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將來 不念過去：精裝紀念版（新）03(1/5)

    第三章

    有些黑夜，隻能獨自穿越

    有些路，隻能獨自走過。有些黑夜，隻能獨自穿越。誰也不能替代誰去感受去經曆。

    深夜，一個姑娘急急地找我。她的親妹妹遇到一個無房無車的外地男，兩人火速戀愛，已經到了準備見公婆的地步。老母在家暴跳如雷，揚言絕不見這個男孩。該姑娘也愁眉莫展，不知是該安撫老母，還是安撫妹妹。

    這大概是在許多城市的許多家庭都會上演的一幕場景。可是，強加那樣的重壓，就真的就能分得開熱戀的兩個人嗎？又或者，一心為著子女好的父母親人們，真的可以打包票說，他們挑選的那個“佳婿”一定可以給她帶來幸福嗎？

    誰也沒有那個自信，誰都沒有火眼金睛可以看到別人未來的軌跡。再深愛孩子的父母，也無法去保證他們的選擇才是最好的。

    我問那個姑娘：“當初你愛上那個兵哥哥的時候，不僅是異地戀，而且對方父母視你如草芥，正眼都不瞧一下，你怎麽就堅持了兩三年呢？”她說：“那不一樣，好歹部隊可以分房……”然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自己也覺得底氣不足了。

    身為女人，誰會忘記那種心動的感覺？誰不想找個真心喜歡的人共度一生？隻是角色一轉變，當你是母親，當你是姐姐，當你是長輩，當你是朋友的時候，就太容易忽略其實每個人都有一顆真心，不是你用理智就可以隨意扭動她。

    在感情路上，我特別感激我的父母。他們兩人都是農村出生的孩子，自由戀愛結婚，晚婚晚育，靠自己的雙手打造了一個平和幸福的小家庭，用盡他們的全力撫育我。裸婚的他們，為此受過苦，吵過架，然而都沒有改變他們那顆平平淡淡的心。對於我的另一伴，他們做過最壞的心理準備，他們甚至還鼓勵我說：“即便沒有房子，兩個人也可以一起奮鬥。”

    我想，凡在自由中成長的人，才能以平靜的一顆心來選擇人生。假如經濟基礎和物質條件真的可以保證婚姻幸福，那麽這世界又怎會有那麽多衣食無憂的怨偶？

    當我們以過來人的身份看待那些還在路上行進的年輕人時，所需要做的，並不是假以自己的經驗來替代他們去判斷去抉擇。這不僅會使得他們失去自我選擇的能力，更使得他們那顆叛逆的心會帶著一股怨氣走下去。

    當我們真正以過來人的身份去麵對年輕人的時候，所需要的，並不是以雷霆之姿喝斥他們、批駁他們。心如洪水，隻可疏導，而非攔阻。不如讓他們自己去體會，不要急著做決定，對他們說一句：“孩子，你慢慢行。”

    有些路，隻能獨自走過。有些黑夜，隻能獨自穿越。誰也不能替代誰去感受去經曆。假若兩相選擇，我更希望看到，我的姐妹們抱著勇氣在一次次碰壁中成長成熟，而不是生活在一種他人預設的幸福中迷失了方向、丟掉了真心、失去了感知力。

    我們是不是被毒害的一代

    在感情裏有所需求，這從來都是愛情裏的一部分。

    三毛二十周年祭，看到許多悼念三毛的文字。她的名字，是我們在叛逆年紀裏，心中關於“流浪”最美好的代名詞——撒哈拉，還有那個愛她如生命的荷西。

    記得有文章曾說，一切都是她幻想，荷西未必有如她所寫的那樣愛她。又想起有個朋友告訴我，某位頗有名氣的女作家，婚姻早就破裂了，可還要求對方陪她佯裝情比金堅。

    當一個人每天沉浸在大魚大肉中時，舌頭就不再懂得品嚐白粥小菜的能量。感情亦是如此。

    這也是許多女作家的真實人生往往不如文字裏精彩美好的原因吧。所以有男人說，娶妻寧娶村婦，也不會要女作家。太過敏感細膩，自視過高，又長期意淫，已很難真正甘於沉浸到生活的瑣碎裏麵。而我們長期浸淫在文字中描繪的美好世界裏，中毒太深，難以根除，使得所接受的情商教育，與生活真正所需背道而馳。

    朋友說，我就是不懂撒嬌，我就是受不了看到男人懦弱閃躲，也忘不掉那些。每次吵架新仇舊恨一起，怒火在心頭，完全沒有心力去弄出一個台階給對方走。

    “我就是被愛情小說毒害了。”一個女朋友每每都咬牙切齒地這樣說。

    可是那些意念已經深入骨髓，無法更改。我們看三毛，看瓊瑤，看席慕蓉，好像男人都應該是呈現出一力承擔的模樣，才夠值得愛；好像女人都應該是驕矜的，高尚的，為了愛情不管白米麵包，才是好女人——結果出了那世界，發現這年代的男人不要說一力承擔，似乎連禮貌都丟掉了。

    可是，意念已經深入骨髓，無法剔除。躲不掉霸道男人的吸引，然而又不是那樣柔軟的女子受得了那個霸道氣，在紛爭中搖擺十年，已然搞不清到底愛情究竟就是該這樣糾結，還是糾結成性丟掉了愛情。

    我們究竟是不是被毒害的一代？有時候看到“90後”對待感情是那麽毫無顧忌、直白、毫不婉轉，雖然難免感歎，愛情裏少了許多舊時的美好影子，可卻也不得不說，他們已經更快地接受了一種無需浪費時間和精氣的生存方式。不用像我們，不知道要陣痛幾次，流過多少眼淚，才知道三毛和林黛玉這樣的女子，根本在這世界討不到半點便宜。

    在無數次關於未來的爭執之後，她問他，你能給我什麽。他沒有回答。過了幾天，他問她，你跟我在一起圖什麽？

    你能給我什麽？你圖我什麽？那麽一段幹柴烈火，到最後抽離蒸發，剩下的卻是這樣兩個問題，聽起來真的好搞笑好俗氣。可是，然而若兩個人連直麵這兩個問題的勇氣都沒有，是不可能走得更遠的。

    為什麽要害怕逃避這些呢？這就跟每個人都有蓬頭垢麵的時候，都有早晨起來滿嘴口氣的時候一樣。在感情裏有所需求，這從來都是愛情裏的一部分。

    在我還憧憬完美戀人的大學時代，我們班的班花在諸多“富二代”、校園風雲人物的圍追堵截後，卻選了一個並不出色的男孩子，還是異地戀。我問她為什麽，她說，在他麵前挖鼻子不覺得羞怯。在那個我們還在擔心吃飯姿態不夠美的時候，她已然明白了什麽叫自在。

    後來我每每想到她那句話，都覺得五體投地。青春再好，可一個人如果不能勇敢丟棄那些印記，簡直無法在成人世界裏活得好。

    畢業後不久，她就嫁給了他，過著安然舒坦的日子。如今懷孕七月，儼然是性感辣媽一枚。是誰說班花的結局都很慘痛，這裏就有一個沒被毒害的例外。

    偷情，往往是騙自己的遊戲

    心懷慈悲的人，從始至終，心都不會空，因她們心中有大愛，因她們能在生活中找到更多的出口。

    很多人問，作為一個已婚少婦看偷情電影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有心理陰影？或許曾經會，但現在卻不會。後來又有人問我：“你如何去看待女人出軌？”

    凡是出軌的女人，其症結都隻有一樣——因為求而不得。

    如果說男人，有可能是因為中年危機，或者是女人多代表著權力和地位。但大部分女人，卻隻會因為一種：長年累月的一種失落感，已無力再掩藏，必須釋放一下。這種失落感，或許是身體的寂寞，或許是精神的枯萎，或許是自我的淪陷。歸根結底，都是因為，心裏是空的。

    真正感覺塵埃落定的人，我所識未見多少。大多數人都在新的感情狀態下，仍緬懷著那顆過去的心，以及不肯死的自己，全然不願意去欣賞當下的那個全新的自己。在生活的消耗中，她們的內心，被全然耗空，卻沒有新的東西填補進來。

    電影《一夜迷情》的劇情大概是許多成熟男女都不陌生的場景範本。注定這樣的人都容易會意亂情迷，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他們是生活中那一類不敢行差踏錯，覺得這樣才有安全感的人。他們是害怕付出太多，害怕被掏空，害怕控製不住的人。

    因此，即便他們有不甘的過去，還是一見傾心結為連理。就婚姻而言，這是最好的結局。就感情而言，當然是有某些部分無法安放。無法安放的靈魂——這件事，絕對不分男女，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躁動的心，遇到風一般的靈魂，被吹皺一池春水。偷情中的人們，眼角眉梢都是靈動的春風，輕易就透過心的那一絲縫隙，飄散進去，蕩漾一室春色。看似比以往的他們都要風情萬種，都要更為有趣和歡樂。可是當那些結束之後，他們立即恢複到了平常的狀態，散落在地上的高跟鞋在天明之後就不再受寵。是他們虛情假意嗎？他們其實更願意相信那一夜全部都是真的，因為那迷情像一個佐證，證明他們婚姻的蒼白，更證明他們仍然有一顆不死的心。

    誰願意承認自己的心真正死掉了呢？沒有人內心願意承認這一點，不管他們口裏嘴裏如何說的。精神出軌抑或肉體出軌，沒有二致，出發點都是因為完補現實生活的破碎點。可是，哪有任何一段感情沒有破碎？偷情的撕扯是最頂級的一種破碎，他們又哪裏會不知？

    我想起《廊橋遺夢》，曾經那個電影讓很多人固執地相信，這是真愛，是錯失，是一個喜淚交織的玩笑，是令人心痛的，卻又是另類的莫大安慰。老式的愛，甚至老式的偷情，一點點萌動都是驚心動魄，在心底掀起的軒然大波，至死難忘。

    然而如今的一夜迷情不是，那越來越變成現代人無聊時候玩的一個遊戲。

    當不再有太多真心敢於錯付時，安全感就變成他們愛情最後的淺薄歸宿，也是那唯一的歸宿。這類人最終都會退回到婚姻，那是他們永恒的堡壘。

    不要說你多麽愛，真正大無畏的愛從來不怕沒有結果。你們好像是彼此相愛，然而卻更加慶幸的是，不僅能獲得錯亂的刺激感，還能彼此退回到另一半的身邊。這不是愛，這是哄騙自己的遊戲。

    怕失去，怕付出，怕墜落——如今的塵世中，大多數的糾結與傷痛，原因都隻有一個：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得能有多好，連這份簡單的自信都沒有。所以，一開始就是錯，最後隻能一直錯下去，錯到老去死去的那一天為止。

    狹隘的愛，一定隻能找到一個狹隘的出口，比如偷情。心懷慈悲的人，從始至終，心都不會空，因她們心中有大愛，因她們能在生活中找到更多的出口。

    找誰去要激情

    一個有趣的人，會變得索然無味，多半都是因為生活變得如死水。一個無趣的人，突然眼睛閃爍，一定是因為遇到了有趣的人。

    某天下午，同事突然問我：“你覺得結婚後就沒有激情了嗎？你覺得結婚好還是一個人好？”

    當時有三秒鍾愣在那裏，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婚姻和激情是什麽天生的矛盾體。雖然我也在婚前憂慮過很多問題，但卻絕對不是這個問題。

    所以我回答她：“激情不是婚姻的問題，我覺得結婚後的自己比一個人時候好。”

    我想她沒有體會到這個回答，因為她訕訕地說：“婚後覺得生活真平淡。”

    今天又想到這個問題，我覺得中國女人有個很普遍的問題，就是把人生的太多期待寄托在對方身上，同樣的，也把人生的很多問題推卸到男人身上。

    為什麽他一點都不浪漫？為什麽他就不懂製造一些驚喜？為什麽他就不能像某某某那樣對老婆如此關愛？

    可是，為什麽你的人生隻能找男人要激情，卻從來不曾想到你自己是否能激發對方的熱情，又不曾想到你骨子是否真的有浪漫基因嗎？

    一切又歸結到我一直說的一個問題上：隻知道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做，並且怎麽去做。

    也許你們會說，我有努力啊，我有暗示他啊，我有要求啊!

    是嗎？

    當你想去旅行的時候，你有沒有很好地去做計劃和安排，或是都等著男人去做；當他沒時間沒興趣去做這樣繁瑣的工作時，你就開始抱怨並且控訴他。

    當你興之所至的時候，你有沒有去很好地表達？你有沒有經常在日常生活中讚美他？你有沒有向他表達過你對他的依賴？你有沒有用善意的方式去訴說你需要他的保護？

    你有沒有時常送他一些小禮物，或者在他需要的時刻，發現你同樣也能給予他支持和保護。

    還是你在任何脆弱的時刻，隻會對著他大聲喊：“為什麽你不能讓我有安全感？為什麽你不能安慰我，而是隻懂得傻傻呆呆地站在那裏？”

    還是你在任何豔羨他人或者看到電視劇的完美男主時，就心生憤恨：我怎麽挑了這樣一個男人？我怎麽會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曾經也有誰誰是那樣疼惜過我的。

    以為自己學會了強勢，以為自己學會了獨立，然而骨子裏根深蒂固地隻想做一個脆弱並且隨時可以撒手不管的小女人。以為自己懂得了男人，以為自己了解了婚姻，然而內心深處卻時刻把感情和男人當成問題的擋箭牌。

    “我的人生已經夠努力了，可是感情沒辦法如願，我也沒有辦法。”

    “為什麽我遇不到一個好男人？”

    當你在這麽想的時候，當你萌生這樣的想法時候，其實很顯然你從來沒有意識到，任何事情都是要靠努力和用心的，包括感情。

    激情不是你想有，想有就能有。

    男人不是你想換，想換就能換。

    當你的小宇宙完全沒有辦法去左右自己人生的時候，你憑什麽認為換一個男人，你的人生就會好一些更好一些？拿自己的人生當賭注，那你就應該準備好失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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