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散盡後宮為一人，多年隱忍換真情(3)(1/2)

    “謝我什麽？”褒姒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可這笑卻將人拒之千裏，比大吵大鬧更令人難堪。她像是根本不在乎周王宮湦曾對自己的傷害，這若不是愛得太深，就是完全不愛。周王宮湦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他不敢抬頭看褒姒，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將衣服從身上脫了下來：“謝謝你在伯服麵前給我留足了麵子。”

    “我沒想過離開。”褒姒走上前去接過他手中的衣服，“可既然伯服已經將我帶了出來，我若將他強行帶回去，這孩子的心在外麵，大王拴不住，索性叫他出來看看，他才能知道自己肩上的這份責任重大。”

    “離開前，你說的那些話還在我耳邊嗡嗡作響……”周王宮湦拿著她的手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揉著，表情苦澀，“我根本就不該懷疑你，竟然還去質問你，今日你若和我大哭大鬧，任性發火，我都能忍，也都認，可你沒有，輕描淡寫幾句話。那日你信誓旦旦以性命要挾就像是從未發生過，是我在你的心中再也沒有了一席之地，還是你對我早已失望透頂，不再給自己任何新的希望？”

    “那日是我太過魯莽了，有些話若我早和你說，根本不會有那麽多誤會。”褒姒替周王宮湦寬衣解帶，他又不得不重新轉向她，伸出手任憑她替自己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那日我本想說，大王根本沒打算動楚國，隻怕楚侯是同大王商議好了之後同申國結盟的，而後大王攻打申國，申國必定有恃無恐，楚國和大王能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周王宮湦聽了褒姒這話，吃了不小的一驚：“你知道此事？”

    “怎麽可能不知道，我在你身邊八年，和你共同決策，大王如何布置，我便不能看得十分確切，可始終能看出其中的門道。”

    “若非秦國亂了這局，我也不會讓楚國和申國佯裝結盟。”

    “大王以為此事是我吩咐嬴開去做的嗎？”

    周王宮湦沉默不語。

    “大王知道我為什麽最後不生氣了嗎？”褒姒將周王宮湦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脫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叫他入水。周王翻身而入，濺起一片水花，躺在水中仰頭看著褒姒等她繼續說下去，“因為大王曾說過，你若不愛我，又怎麽會懷疑我？你縱然懷疑我，可還是將一切都給了我。便是知道我可能利用嬴開與你作對，殺了申後，讓秀秀小產，可你還是想保我不是嗎？就算是力壓群臣，你也想保我一條命不是嗎？大王已經做到如此，臣妾不再奢求其他了！做了大王的女人，總該承受一些別人所不能承受的，否則何不嫁入世俗百姓當中，這一生也自得其樂。”

    周王宮湦看著褒姒，心中湧動了千言萬語，他想和她訴說對她的思念之情，想和她說一說這些日子裏宮中的淒苦和冷寂，想要說他知道自己誤會了她之後的那番痛……可是最後這千言萬語隻匯成了一句話：“對不起！”

    褒姒彎下腰將臉頰貼在了周王的麵頰上，她握著他的手，仿佛能感受到這位大王因為一個女人而產生的不安：“謝謝大王。”

    “從今往後，寡人絕不……”周王宮湦想向褒姒起誓，可褒姒卻沒讓周王宮湦將這話說下去，而是吻住了他。未來的事情誰也不好說，不管周王宮湦想要起的是什麽誓，都很難說會不會時移世易，畢竟世事無常。她沒有叫他將這話說下去，褒姒的聰慧周王宮湦一清二楚，將這誓言也收了回來珍藏心底，他想說他絕不負她，他想說他這一世必全力護她……這些話他也覺得沒必要再說出來了，他隻需要告訴自己，然後一生一世竭力去做到就是了。

    第二日，褒姒帶周王去了褒家墓前，她看著褒珦的墓碑，輕聲歎息：“當日秦世子求娶，父王不滿，我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想讓我嫁給誰。”

    “誰？”周王宮湦不解地問。

    “從我失去母親，父親就讓我學習跳舞、音律、詩歌……嫁給誰才需要懂這些呢？”褒姒看著遠方，喃喃自語，“秦世子一介莽夫，不需要臣妾懂聲樂舞蹈，父親連世子都看不上……那放眼天下，他要我嫁的唯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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