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啟之率兵臨鄭都，昔日情人做路人(2)(1/4)

    晉北是因為鄭伯友不戰，他才能得勝。

    鄭國是因為鄭伯友不要，他才能奪嫡。

    啟之的成就，變成了鄭伯友的施舍，這讓他對鄭伯友的一切都感到厭惡。將軍站在大殿上啟奏：“他竟在這個地方擺了鄭伯一道，明知兩軍叫陣，他無法戰勝，才以退為進，奚落鄭伯的！”

    “當日我也曾打理過鄭國事務，用了你們這班人，自我走後，你們可有辭官歸隱的決心？”啟之指著門外離去的人。他的問題問完，下麵的人各自往後退了一步，緘默不語。

    “你們稀罕自己的地位，哪有忠臣不事二主的決心？論待人接物，我不如哥哥……”啟之說完長長地歎了口氣，“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可……”將軍還想再說些什麽，啟之卻勃然大怒：“都給我下去！”啟之的聲音如同雷霆之鈞，嚇得在場之人心中大駭，哆哆嗦嗦、顫顫巍巍地朝著門外走去。這場景和自己預期中太不同了，本該屬於勝利的歡呼和酒宴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痛苦與失落。

    廿七隨著最後一批大軍入城，下人將她送到鄭府門前。她抬起頭看著這牌匾，心中沉得發緊，艱難地邁步朝裏屋走去，如今良辰美景，卻已滄海桑田。她的腿像是灌了鉛，每走一步就像有把刀在心口割一次，痛不欲生。

    廿七推開了自己的那間房，陳設還保留著她離開時的樣子，桌上幹幹淨淨的。銅鏡裏是她的身影，她卻再也看不見鄭伯友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握住自己的肩膀了。一滴淚水驀地掉落在桌上，她擦了擦眼淚，深深地吸了口氣，咧出了笑意，想要強迫自己笑出來。

    “不想笑就不要勉強！”啟之靠在門框上冷冰冰地說道。

    廿七心中一驚，轉過身看著啟之：“鄭伯？我隻是想起了……”

    啟之沒有讓廿七把話說完，生硬而冰冷地問道：“你跟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麽？給我送文書、印鑒的目的是什麽？是為了今日給我安一個竊國的名聲嗎？”

    “你如此看我？”廿七一怔，盯著啟之。

    “難道我還要自欺欺人嗎？是，我是得到了鄭國，可你們卻得到了全部的讚頌！你以為如此，我便能知難而退？我偏要做給你們看……”啟之說完轉身，越走越快，越想越恨，一腳踹開了鄭伯的書房，差人將剛才殿上的大小官員全部叫到房中。

    啟之上任，燒了三把火，一是減免賦稅，鄭伯府自負盈虧；二是將原先鄭伯友派係的官員重用，朝中不可怠慢；三是讓鄭伯之位名正言順，啟之修書一封送到鎬京城，請周王宮湦為他加冕。自師上卿辭官之後，一直深居簡出，啟之聽聞，便前往拜訪，苦苦相勸，求他重返朝堂。啟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師上卿不舍得鄭國百姓，終為啟之誠意所打動，回到了朝中任職。此事令啟之一派的人多有不解：“鄭伯起用師上卿，朝中官員多有不滿。若他日再叫師上卿越俎代庖，鄭伯之位坐著還有什麽意義？”

    “哼……”啟之尖刻地冷哼了一聲，“說你鼠目寸光，果不其然，三哥給我留下的爛攤子，是賭我收拾不了這殘局，百姓民心所向，朝中官員忠貞不貳，就算不做鄭伯了，他也要將自己的名聲留在國中！”

    “他的確是這等陰險狡詐之人！”

    “那我就依法炮製，減免賦稅，起用他的人，叫人看看我胸襟不輸三哥。官員掉轉舵頭，百姓自然會跟風，過不了須臾就該給我大唱讚歌了！”啟之笑道，滿麵不屑。如何將這些官員、百姓玩弄於股掌之中，是他從周王宮湦那裏學到的本領。居於高位，就是登台唱戲，要演得好，人們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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