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掘突斷情娶齊姬，啟之立功奪兄位(1)(1/4)

    晉北一戰到第二年夏季前後，大軍穩操勝券，公子啟之、掘突和文朔三路兵馬一舉攻下北狄，徹底擊垮了東夷、北狄。大戰不宜拖得太久，再加上晉中姬仇奪位的消息傳來，啟之心中頗感不安，怕鄭國日久生變，便同文朔商議讓掘突入京奏請周王如何處理北狄後事。

    掘突一走，啟之即刻回鄭了，隻留了文朔靜候掘突的回信。而此時的朝中也發生了諸多變化，自晉伯易主後隰叔便回到大周。趙叔帶請辭，回了晉國。周王準了趙叔帶的請辭，將隰叔請入朝中做了太宰亞卿，朝中隻餘下了虢石父一位上卿，虢石父越發一手遮天了。

    數日後，掘突率兵入京，同時帶回了秦國兵馬，交還周王，請秦兵還秦，以防犬戎再犯。同時也一解楚侯的威脅，讓他沒有任何理由繼續在秦地逗留。

    掘突抵京這日，褒姒早早起來為周王洗漱、綰發髻、戴頭冠、穿衣、係腰帶，然後看著穿著金線黑色長袍的周王宮湦半晌，又撣了撣上麵的褶皺，總算是覺得一絲不苟了：“臣妾同大王一並出城嗎？”

    “你在東宮候著，設宴等我們回來！”

    “大王要在東宮宴請掘突？”

    “是！”

    “這於禮不合啊！”

    “原本是該在正殿設宴，不過既然隻有掘突回來，大軍還在晉北，寡人設宴東宮是要說說掘突婚事的！這也就沒什麽於禮不合了吧？”

    褒姒點點頭：“如此我便叫秀秀去安排了，還不知該邀請哪些賓客？”

    “上卿、上士大夫。”周王宮湦說道。

    “臣妾知道了。”褒姒說罷，最後再理了理周王宮湦的衣服。

    “寡人帶念兒去接掘突。”周王宮湦這話叫褒姒吃了一驚：“念兒？”

    “念兒五歲了，也該見見這些場麵了。”

    褒姒聽了這話愁眉不展：“宜臼五歲時，怕是從未出席過任何朝事，大王就不怕別人說您一碗水沒有端平嗎？”

    “寡人為何要將一碗水端平？”周王宮湦反問道，“做個一碗水端平的君主，天下百姓會因此而得福嗎？宜臼的性子暴戾，心眼甚小，叫這樣的人得了天下，那還了得？”

    “大王？”褒姒的麵色變得蒼白，如今天下既定，隻怕是到了廢太子的時候了，這對周王與褒姒而言又是一場惡戰。

    “此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寡人自有分寸，寡人隻有一個要求……”

    “什麽？”

    “寡人要與整個朝堂為敵的時候，你……”周王宮湦指著褒姒一字一頓地說道，“不能掣肘。”

    褒姒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良久之後才點了點頭：“臣妾明白。”

    “但願你真的明白才好。”周王宮湦抬起褒姒下頜，吻了吻她，然後換上了笑顏，一掃剛才身上的戾氣。

    掘突兵馬駐紮在城外，秦軍原地待命，他帶著副將朝鎬京城趕去。鎬京城的北門在辰時緩緩打開，陽光從漆黑的木門中緩緩瀉入，金色灑滿一地，整條路像是鋪滿璀璨的黃金。掘突眯著眼，再定睛的時候就看見城中大隊人馬，周王宮湦不怒自威，令人敬仰。

    掘突打馬朝前跑了幾步，拉住韁繩，馬嘶鳴一聲停了下來，他翻身下馬，走到周王宮湦麵前：“微臣參見大王！如今北狄已定，還請大王定奪！”

    “好！”周王宮湦大喝一聲，“寡人果然沒有看錯人……待大軍還朝，寡人重重有賞。”

    “謝大王。”

    周王宮湦也翻身下馬，扶起了掘突，看著他被曬黑了的肌膚點了點頭：“如今北狄之事你不必再操心了，有文朔同啟之在那裏！你現在要操心的，是更重要的事情。”他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身後的群臣也都會意地笑出了聲，紛紛向掘突道喜。掘突原本已曬成了栗色的肌膚透出了紅暈，有些生硬地說道：“多謝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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