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了卻塵間世俗事，心無旁騖赴黃泉(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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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能不死！”褒姒將已經重複了一萬次的話又說了一遍，“臣妾若不死，公子啟之同楚侯必會尋些理由要挾大王，您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怎麽可以受製於人？”
“寡人什麽也不會允給他們！”周王宮湦甩著自己的袖子，將褒姒推開。
“大王！一步錯……步步錯，您不能為了臣妾走錯一步，否則日後，我又以什麽麵目活下去？”
“你又威脅我！你總是這麽威脅我，你為什麽就不能祈求我將你的這條命留下來，你為什麽就不能像別的女人那樣撒撒嬌、服服軟，為什麽非要這麽逞強？”
褒姒笑了出來，走到周王宮湦麵前，捧起他垂下的頭，輕輕地吻著他的唇：“大王不正是因為這樣才喜歡臣妾的嗎？若和別的女子一樣，臣妾又憑什麽讓大王垂憐？這一生能走到這一步，我已經無憾了。大王這一生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你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不是嗎？”
“我想你陪著我。”周王宮湦握住了褒姒貼在自己臉上的手。
“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褒姒依偎在周王懷中，“隻是大王再也感受不到了。”
周王宮湦閉起眼睛深吸了口氣，他覺得累，太累了，這些天他為了處理政務將自己繃得太緊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撐多久。此時此刻，周王宮湦的心有多痛，他就覺得自己有多幸運，在這個深宮之中，在這樣的權力巔峰，還能找得到鍾情一生的摯愛。
他躺在草垛上，褒姒依偎在他懷中，就這麽靜靜地躺著。她也覺得累，日日虛度的光陰，越發蹉跎人。她看著他的眸子，他的棱角，發現他老了，也憔悴了：“大王……你太累了。”
“嗯！”周王宮湦的頭抵著褒姒的頭，輕輕地應聲。
“睡一會兒吧？”
周王宮湦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沉沉地睡去了。不知過了多久，周王宮湦大叫著褒姒的名字驚醒過來，看著褒姒還在，才鬆了口氣。他摸著她的臉，感受到肌膚的溫熱，心跳才慢慢平複。
“大王做噩夢了？”
“夢見……”周王宮湦隻說了兩個字便沒再說下去，隻是說道，“你在這裏就好。”
“大王該回去了。”
“讓寡人陪著你。”周王宮湦拉著褒姒的手，“陪你到最後一天。”
“那該多舍不得。”
“就這幾天了，”周王宮湦親吻著褒姒，“本想可以趁著徹查一事多留些時日，如今洪德叛國通敵，證據確鑿，啟之發來信函就是要逼寡人處決你。掘突和百裏成將你父親押來之時，就是最後的時刻。啟之是要寡人用褒家斬立決的消息換他擊退北狄數百裏，徹底殲滅狄夷之師，寡人……”他長長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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