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了卻塵間世俗事，心無旁騖赴黃泉(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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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日裏不是多話的人！”
秀秀聞言忽然跪倒在地：“褒後恕罪，秀秀隻是……”
“我也不是責怪你。”褒姒說著將秀秀扶了起來，“廿七來信要我將鄭伯留在京城中，萬不可再回鄭國。算算日子，啟之的兵馬應該抵晉了。”
“廿七擔心鄭伯與公子啟之會正麵較量，鄭伯會不敵，便請您將鄭伯留在京中，等公子啟之得勝還朝，請大王裁定。此事並無不妥，褒後為何會覺得廿七背叛了鄭伯？”
“若沒背叛，為何她不隨著鄭伯一起來？明知必死也要留在鄭府，難道是喜歡死不成？”
“您也別多想了……便是廿七不背叛，公子啟之也不會放過鄭伯，您無須將這個罪責攬在自己頭上。日後若有機會，還是見見鄭伯吧。我想他一定想見您。”
“他若想，今日來的人就不會是你了。”
“那是我們勸了他，世子之事板上釘釘之前，他不能妄動。”
“莫見的好，徒增煩惱。”褒姒轉身又坐在了床榻上的草垛之中。秀秀看著褒姒的神情，知道她是在等周王，而周王卻不會來。這個道理別人不知道，秀秀卻清楚，鄭夫人就是這麽孤獨地離開的。大王明明能來，卻不肯，為了他的天下江山，他不肯來。
秀秀有些替她們不值：“褒後為什麽不讓大王來看看您？”
“相見不如不見，越是見著，就越不忍心離開。”褒姒眼眸明亮，淚水卻不能自已。秀秀應聲而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她使勁兒地擦著眼淚，可越擦越多，越哭就越是止不住悲傷的蔓延。
從牢裏出來，秀秀低著頭匆匆回宮，她不想被任何人撞見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卻偏偏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秀秀朝左一步，對方就朝左一步；她朝右一步，對方就朝右一步……她有些生氣地抬起頭，剛想發脾氣，卻看清了來人，對方說：“大王有請。”
秀秀應了聲，跟著這人去了顯德殿。周王宮湦此刻的模樣嚇了秀秀一跳，幾日不見，他比褒姒消瘦得更厲害。看來這些天他的日子比褒姒更難熬，褒姒要做的隻是等死，而他要等的是漫漫長日，孤寂一生。
聽見秀秀拜謁的聲響，周王宮湦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還好嗎？”
“大王想知道，為何不親自去看看？”
“會去的，隻是不是現在。”
“大王會去？”
“總不能叫她這麽走吧？”周王宮湦朝秀秀走來，伸了伸手，“坐吧！”
秀秀有些惶恐，她慢慢坐下，雙手抓著衣裙，不停地擦著手心的汗。周王宮湦用緩慢而低沉的語調說：“寡人害怕去見這一麵，就無心政務了。”
秀秀不敢答話，也不敢接茬，揣測著周王叫自己來的用意。周王宮湦話鋒一轉忽然問秀秀：“掘突應該到秦國了吧？”
“應該……到了吧。”
周王宮湦為秀秀倒了杯水，用手指將杯子推到了她的麵前，這個舉動叫秀秀更加惶恐：“多謝大王！”
“她……說了什麽嗎？”
“每日隻是問問大王和王子的近況，宮裏發生的事情，除此之外，鮮少說起其他。”
“你何時入宮的？”
“我隨鄭夫人入宮。”
“你何時入的鄭家？”
“自出生起就在了，奴婢的母親是鄭夫人的奶娘，我同鄭夫人是一年裏生的。”
“情同姐妹？”周王宮湦知道鄭夫人有多麽信任秀秀。
“蒙鄭夫人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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