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鎬京城秋後算賬，褒姒以死報恩情(4)(1/3)

    “年幼？”周王宮湦冷哼一聲，“不幼了，都能在朝堂之上獨當一麵了，算什麽年幼？他自己做的決定就該自己承擔這後果，給寡人召回來！”他怒吼一聲，語氣中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宜臼掌權時，秦兵據守鎬京城，黨同伐異，鏟除周王宮湦時期重用的士大夫，更害得褒姒至今昏迷不醒，人人都覺得周王若不殺了宜臼，是不會泄了心頭這憤的。

    “臣願為大王效犬馬之勞，領秦國兵馬將太子追回！”洪德忽然上前一步，聲如洪鍾。

    幾位士大夫聽到這話，低頭小聲議論著，如今朝中又要出現個虢石父那般的奸佞之徒了。秦伯謀逆，如今連秦夫人都自縊身亡，可洪德非但沒有論罪處罰，倒成了有功之臣，實在不能不讓人嘖嘖稱奇。

    “準了。”周王宮湦說罷，話音未落地就有人進來，麵色慌張地說：“啟稟大王，申後娘娘請求覲見，正在門外侍立！”

    “朝政幹後宮何事？打發了！”周王宮湦表情頗為不耐煩，繼續將目光投向在場的群臣，“如今秦伯大薨，雖說是謀逆之罪罪不可恕，但念在秦國抗戎有功，此事不再計較。”

    “吾王英明！”群臣下跪應和。

    “送回秦國交給嬴開準備後事吧。”周王宮湦這話叫在場的士大夫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嬴開對嬴德恨入骨髓，即便嬴德已死，嬴開也絕不會善待他，周王宮湦的睚眥必報與借刀殺人，讓他們都為自己捏了把汗。這話叫洪德也很震驚，怕自己回到西秦之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唯有帶兵投誠，才能博得嬴開的信任。

    周王宮湦的話未說完，申後就忽然衝進了前殿，朝著周王走去，麵色悲戚，妝容威嚴，頭發整齊地束著，衣服也嚴嚴整整。她的眼睛緊緊盯著周王一人，旁若無人，虢石父站出來擋在申後麵前：“申後，早朝尚未結束，大王還在處理政務，還請申後暫退東宮。”

    申後看了眼虢石父，又仰頭看向周王宮湦，“咚”的一聲跪在大殿上：“太子失德是臣妾教子無方，還請大王看在與臼兒的父子之情上，放過臼兒！”

    “你既然教不了他，寡人就親自教他什麽叫作為人臣，什麽叫作為人子！”周王宮湦對申後的忽然闖入頗為不滿，怒斥道。申後仰起頭，淚眼婆娑，心中難過：“臼兒無德，還請大王廢除東宮，另立賢能！”

    申後此話一出，大殿內立刻起伏著“嗡嗡”的議論之聲，宜臼若是回到鎬京城，周王宮湦也不會輕饒他，申後是想放棄太子之位保全宜臼的性命。周王宮湦坐在椅榻上如鷹隼般俯瞰著申後，心中度量著整件事情，麵無表情，很長時間沒有開口。

    申後慌不擇路，周王宮湦不說話，她拿捏不準他的想法，又開口說道：“臣妾教子無方，招致天下大亂，還請大王將臣妾與宜臼放還申國。”

    殿內瞬時如同一鍋沸騰的開水。申後自知宮裏已經容不下她與宜臼了，隻能主動讓賢來保全性命。秦夫人已死，她便是想將挑唆的罪名怪在秦夫人頭上都絕無可能，而周王宮湦為了照顧褒姒，兩日不離顯德殿，可見他對她用情至深。

    如果論功行賞，褒姒居功至偉。申後不敢奢求其他，隻要能保住性命便是最好的結果。

    坐在大殿上的周王宮湦沉默了一陣，才緩緩開口：“既然如此，就擬道詔書請申侯好好教臼兒！”他絲毫沒提廢太子一事，繼而又掃了一眼申後，“寡人離開時曾留下詔書，你忤逆寡人旨意，又縱容臼兒引狼入室！寡人在外征戰，宮裏屢屢遭到脅迫，你卻明哲保身，退居幕後，連宮中大小事務也要假手他人，你這個王後做得怕是不妥！寡人失去音信，你還要後宮妃子為寡人陪葬，心不可謂不惡毒！”

    “請大王廢了臣妾的王後之位。”申後無理由反駁周王宮湦對自己的指控，全都認了下來。她隻是有些意外大王沒有廢太子，周王宮湦深知宜臼無德，但伯服年幼，此刻若廢宜臼改立伯服，會引發申侯與申侯一派的忌憚，太子一事唯有按兵不動，靜候時機。至於申後，周王宮湦覺得大可以動一動，褒姒曾向他要過他身邊的位置，眼下是時候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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